林曼芸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她只记得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约莫是二十三年前的事。
那一年,东江来了一个特别好的戏班子,来往进出的人不为别的,只为看一个名叫秋水的姑娘唱的虞姬。
“秋水”,这是一种很好听的名字。当然也不仅仅如此,这个姑娘长得极其美丽,就连戏班子里的大小伙子见了都要垂涎三尺。
戏台上,姑娘身着戏服舞动着,手中握着一柄剑,清脆的声音流泻而出,仿佛能够直达每个人的心房。
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总能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先生。他的脸庞有些消瘦,可即便如此,也丝毫掩盖不住他浑身散发的那股儒雅气质。
那便是洪帮二当家的,姓罗,名勤耕,字靖。他只是一次偶然和好友来到戏院听曲,哪成想被这扮演虞姬的姑娘吸引住了眼球。在他的心目中,这姑娘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独特了,那种与生俱来的美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七天,这一次,罗勤耕终于鼓起勇气向后台走去,他站在后台外面,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红帘。此时有人掀开了它,出来了一位脸上不带妆的姑娘,即便如此,罗勤耕也第一眼就认出她就是秋水。
她身上穿的是件淡黄色的衣裳,袖口绣着两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衬托着她肤白胜雪。那双眼睛又大又黑,仿佛会说话似的。那张嘴唇粉嫩的好像樱桃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个性情温柔的人。
罗勤耕心跳猛然加速,他深吸口气。
罗勤耕:“在下罗勤耕,见过姑娘”
他不敢说自己是为她来的,怕吓跑了她,他怕自己的表现会惹得她厌烦。他想,既然喜欢她,那就应该多接触,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
秋水“二当家今儿又来听我唱戏的?”
罗勤耕不知她从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心里有些尴尬,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罗勤耕:“正是”
秋水“今日的曲儿都唱完了,二当家可以走了”
罗勤耕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绝情,一时间有些难过。
秋水见状,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笑了,这笑意很明媚,也很真诚。
秋水“二当家若是不嫌弃,可否听我弹奏一曲?”
她这句话无疑是在邀请罗勤耕了,罗勤耕闻言心中狂喜,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高兴起来,他忙不迭地点头。
罗勤耕:“好”
如今戏院的人都已散去,秋水进入后台拿了一把琴出来,她坐在台上,罗勤耕自然地坐回他平日里听戏的位置。
秋水纤细的玉指落在琴弦之上,轻轻拨弄,琴声悠扬,琴弦颤动的厉害。
罗勤耕听得痴了,他的脑海里满是秋水曼妙的身姿,还有她的嗓音。他觉得这世界上最好听的词语莫过于秋水所赋予的这首曲子。
琴声停了下来,罗勤耕才回过神来,他忙收敛了心神,恭敬地问道
罗勤耕:“这曲儿叫什么名字?”
秋水“还没有名字,二当家给取一个吧”
罗勤耕:“就叫罄露吧”
秋水“好”
罄露,亦为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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