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去找了陛下,陛下对我说,这是太傅第一次跪下求他的事,若是毁约,难报师恩。
清清便同我大闹了一顿,我费了好多心思,才安抚住她。
待到放灯节那日,我放下了手头事务,带她去花街游玩。
她左挑右捡,最后在一小摊子上驻足,我顺手拿起旁边的面具吓她。
我好像做过这样的事。
清清被我吓的花容失色,我却暗自皱眉。
不是这样的,不应当是这样的。
不知怎的,我眼前好像浮现出一个人影,我曾这样吓过她,而她笑靥如花,看不真切,仍是看不真切,我只能看见那皎皎如明月的眸子。
清清打了我一下,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看她怒气冲冲,便笑着跑开。
方才是幻觉吧。一定是的。
成亲那日,清清不甚高兴。
我同她保证,我只是接她回来,其他的事,一概不会发生。
我曾听老人说,成亲时,掀了盖头便代表生生世世不相离,是以我那日只去看了她一眼,教她死心,而未掀她的盖头。
成亲后几日,清清闹着要看我名义上的夫人,我怕她徒增烦恼,拦着不让她看,她却以为我在私心袒护,同我吵了一架便跑了出去。
我无奈地唤了一声“清清”,那女子却转回头来,直愣愣地看着我。
原来是她,那日宫门前的女子。
我陡然心生不喜,清清冲我说了句胡话,又跑走了,我便抬步去追。
那日皇上宫宴,特命我携带家眷,我便第一次踏入她的院子。
我不喜这女子,但我不能否认,她的琴弹得极好。
我在院外听她弹完一曲,这才踱步入内,问她曲名。
“名唤《长相思》”
名唤《长相思》?
好像也曾有人,对我说过“名唤《长相思》。”
那时好像有满地落花。
我摇摇头,只当又是幻觉,丢下一句“在门口等你”就转身离去。
是幻觉么?怎么感觉如此真切又模糊?我捶捶脑袋,好像忘掉的,真的是很重要的记忆。
我没想过那女子敢饮烈酒,她猛地呛住,我便伸出手去替她抚背,她一下子看向我,我才惊觉我这动作做的莫名自然。
怎么回事。我皱紧了眉头,收回了手。
怪事。我分明是不认识她的。
她喝醉了酒趴下睡着,裕敛来同我敬酒。裕敛说我俩曾是朋友,我打心底也不觉生疏,便默认了这个说法。
“何熠,你当真忘了吗?”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努努嘴,指着我旁边这人说:“卿卿啊。你当真忘了卿卿吗?”
“我……曾认得她?”
裕敛饮下一口酒,“那是自然,你从前可是相当稀罕她呢。”
“她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就忘了呢。”
他的话犹如一块大石,在我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我突然遍体生寒。
若真是如同他说的这般,那我便是个罪人。
我又同清清大吵了一架,吵到最后,她跟我说:“何熠,你的心已经不纯粹了。”
我无法反驳。
我前往湖边亭,喝了好多的酒。我好像醉了,又好像还清醒着。
半梦半醒间,我看见了那个“卿卿”。
我听见她说,她不怨我,我听见她说,她想让我快乐。
她身后是皎洁的明月,而她的双眸,比明月还要皎洁。
我开始时常去看她。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待在她身边。
清清第一次那般正色的同我谈话。
她说:“三个月,何熠,我希望你能看清你的心。”
荒唐至极,可我却荒唐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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