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白容起身推开窗子,丝丝冷意渗入皮肤,令原本有些浑沌的头脑顿时清明了许多。
程潇:呼……好美……
看到了庭中的景色,程潇不禁感叹。干净的白雪,没有一丝人留下的痕迹,在朝阳的照耀下微微泛着金光。一棵梅树立在庭中一角,枝干上的点点红梅被白雪覆盖,一半白,
一半红,为这单调的颜色中增添了少许色彩。深吸一口气,似乎
能嗅到空气中的丝丝暗香。这样的景色,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记得最后一次这样赏雪,是在她四岁时。
那年,家中已不如从前。她虽还小,却也晓得家里的变故。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三个哥哥只会气父亲,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欢声笑语了。她还记得那次也是这样的冬天,她被父亲领着,身后跟着老管家,一点一点走到母亲的坟前………那是她第一次到她母亲的坟前。也是最后一次。
程潇:爹爹,这是哪里呀?
三岁的程潇扎着羊角辫。好奇地瞅着面前立着个石碑,被白雪覆盖的小山包。小山包旁边长着一棵梅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程老爷:这啊……这是你娘亲的坟墓,这里睡着你的娘亲。
程老爷回答着,拉着程潇的手也收紧了些。
程潇眨眨眼
程潇:那……娘亲为什么不回家睡觉觉?在这里一个人好冷的,而且潇潇好想见见娘亲哦………..
说着,小嘴嘟了起来。
在她两岁那年,程夫人便去世了。然而这个年龄的程潇,对死还不甚了解。不仅如此,时过两年,程潇连自己娘亲的模样也记不大清了。唯一能记住的便是夜晚睡觉前,宛转悠扬而又轻柔的歌声会在耳边响起,并且会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身子 让自己无比安心。
听闻此话,程老爷沧桑的面上被伤心覆盖。他蹲下身子搂过白容,尽管难过的几乎落泪,却依旧扬起嘴角,轻声道
程老爷:是爹爹惹你娘生气了,想来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来陪潇潇的娘亲,你的娘亲便不会寂寞了………….
说着似乎呛了风,猛地咳嗽几声。
老管家连忙上前,一面顺着
程老爷的背,一面担忧地劝道
管家:老爷,天寒地冻的,还是回去吧。悼念夫人,等天头再暖和些也不迟啊。”
程老爷:咳咳咳……
摆摆手示意老管家没事,而后接着道
程老爷:娘亲不想操心了。潇潇若想见娘亲,那得等潇潇长大了,懂事了,才能见到娘亲呢。
程潇点头,一双凤眸分外明亮
程潇:我会快快长大,会做个乖孩子!
房门被敲响,将程潇从记忆中拉回。擦了擦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嗤笑一声,可惜爹娘走后,被叔叔伯伯收养的我竟差点被他们送进魔窟,而后关上窗子道
程潇:进来
慕时:时候差不多了,潇潇可是准备好了?
来人是慕时。程潇囧了
程潇:唔……还没净面漱口……..
光顾着回忆过去伤感了,什么都还没做。
慕时:快些吧,去晚了将被取消资格的
听此,程潇立即去收拾自己。约莫半刻钟,程潇用袖子擦了擦漱完口的嘴
程潇:走吧
待程潇与慕时到了比赛场地,古月门的弟子们似乎都已到 了,无奈只得站在后面。放眼望去,除了脑袋便是脑袋,黑压压的一片。
无恒:时辰到了,想来诸位都已经到齐了。
程潇抬头望去,是首座无恒。而她的师父就站在无恒身旁。心似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白容再次低下头。
无恒扫视一眼,方才还嗡嗡的交谈声霎时静了下来。见此,清了清嗓子
无恒:一年一度的剑法会又要开始了,规矩同往年如常,除了第一关混战不许组队不许伤及性命,以及此后两关亦不许伤及性命之外无旁的规矩。今年的第一第二奖品分别为千年人参一株,以及五百年雪灵芝一棵。
而后瞧了瞧身旁的白诀
无恒:帝君可有什么话要说?
白诀看了看下面
白玦:无
无恒:那么便开始吧
程潇看着周围皆拿出武器,已然打成一团的古月门的弟子们,正懊恼着自己怎的就忘了武器这回事儿呢………只听忽地耳边有人急急地喊了一声
慕时:小心
而后便被一股力量拽到一旁。与此同时,一把刀从她身旁擦肩而落。 程潇心下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弟子拿着刀有些惊恐地看着她。见她咬牙切齿地望着自己,更是抖了抖身子。
看着这个有胆量偷袭自己,却连刀都拿不稳的小个子弟子,
程潇正想说偷袭可耻,那小个子弟子却已经软软趴在地上了。
程潇眨眨眼,目光移向小个子身后,正收回手刀的慕时,似肯定一般点了点头
程潇:嗯,移动速度够快,满分
慕时:笨蛋,你是来参赛的还是来让人砍的?
而后瞧了瞧她空空如也的双手,长长叹了口气,一面将自己的剑扔给她,一面无奈道
慕时:算了算了,谁叫我摊上个傻妹妹。
接着自己捡起倒在地上的小
个子的刀
慕时:规定不许组队,我也就不能帮你了,你自己万事小心,可别再让人砍了。
而后拎着刀匆匆奔向厮杀成一片的人群里。
从头到尾,程潇只插上那么一句话。低头瞧了瞧这把上乘银剑,刀刃锋利,雕工精致,还带着隐隐灵气。又抬头面前刀光剑影,法术纷飞的人群。咬着唇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抱着这把剑走到角落里坐下,默默看着面前乱糟糟的战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着那群有的不仅衣服被撕坏,鞋被踩
掉,甚至有的连法术都顾不上用,干脆抱在一起滚成一团的弟子们,程潇着实没有那个勇气加入。左右规定只是说不许组队,不许伤及性命,没说不许看热闹。
程潇选的位置很是优越,既能看到所以人的情况,也能保证自己不被他人所注意
座上,陆文瞧了瞧下面打成一团的弟子们,再回头瞅瞅表情淡淡的白诀,不禁有些尴尬
陆文:帝尊,这第一战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看头,不若您先去歇着?
白玦:无妨
白诀应道。环视一圈,终是在角落里找到他的徒儿。瞧着她盘腿而坐,抱了把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不禁勾起嘴角。他这个徒儿啊,不曾想转世后竟也是个怕麻烦的主。
时辰很快便过去了。日落时分,第一战结束。程潇伸个懒腰,站了起来。一日下来,不知是那群弟子打的太专注还是她存在感太低,坐了一天了竟没有一个人来和她打。瞧了瞧四周,发觉还能站着的人加起来不过二三十人,且不说个个不是散了头发便是破了衣裳,狼狈的很。毫发无伤的怕是只有她一人了。
无恒起身,清了清嗓子宣布道
无恒:第一战结束。还能站着的人 拿出自己的记名牌。
说着,环视一圈,见这些人中唯有程潇一身干净,毫发无伤,不禁分外惊讶。他记得这孩子刚到古月门时,可是灵力微薄,弱的很呐…
站着的人掏出系着红绳的牌子举起,无恒抬起手,所有人手中的牌子便纷纷落入无恒手中。
慕时:潇潇,你怎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混战结束后,慕时便发现白容毫发未伤。本欲想去问问, 怎知程潇先他一步离开,而自己也受了点内外 需调息疗伤, 遂没有跟过来。现下已调息一番, 便迫不及待地过来看看。修得仙骨,已有两百年修为的他都无法做到毫发无伤。先不说近来程潇确实法力突飞猛进,可到底是修为还不过二十年。怎的就能做到在混战之中不伤分毫? 想到这,望着程潇的目光变得深沉,更带了些许敬佩。这女子………怕是一直有所隐藏。 程潇搔搔头
程潇:嗯.….我就是光坐着看热闹了,自然也就没受 伤。
敬佩消失,换上鄙视。好吧,是他想的太过复杂了。
程潇:你那是什么眼神。
程潇看出了他眸中浓浓的鄙视, 十分不满
程潇:你门中弟子个个拿我做空 气,我那么大个活人在那坐着,别说没一个上来要跟我打,就是连看都没得看我一眼,莫不是要我找空气去打?
望着面前这个愤愤不平的女子,慕无痕默了默
慕时:没事,还有明天的第二关呢,我相信你会展现出你真正的实力的
慕时:好好休息吧,明天可是硬仗,秘境里抢夺东西的可不少
程潇:很多?
慕时:比你认为的要多
程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慕时没有其他事情便也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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