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离开酒宴的时候,江久没有和他说再见。
有时候,有些离别,并没有说再见的机会。
走在街上,细雨蒙蒙。江久从包里掏出一把玄色折骨伞。
路上风吹得烈烈,越发有凛冽的冬意。折骨伞不胜风力,江久握着伞柄,依旧制不住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伞面。
忽而想起,第一次见苏隽的时候,正是秋风撞满怀,彼时凉意袭人。夜里她看不清景物,但仍记得街边的柳树枝叶乱舞,噗噗啦啦地响着,女鬼呜咽一般。
再矫情下去就没意思了。江久叹了一口气,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回到家看见林梓言发给她的信息,问她杀青宴怎么样?吃得好不好?江久回拨过去一个电话,那端的人很快接通。
“回家了没?”
“刚到。”江久一边拖鞋一边回应。
“刚到不去洗澡,给我打什么电话。”林梓言一副慵懒腔,像猫一样。
江久估摸着这个点林梓言应该在敷面膜,不想坏了她护肤的绝美心情,就忍住了想倾诉的欲望。
毕竟,林梓言跟她说过,对她来说,每天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窝在沙发敷面膜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却是她一天里最自由最放松的时候。
就是这十五分钟的精致,足以消弭她一整天累死累活后的疲惫和烦躁。
想到林梓言每天雷打不动地保湿锁水,美白除皱,江久就忍不住佩服她变美的毅力之坚。何况林梓言变美之心一点不为取悦男人,只为了让自己开心。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美我的,我乐我的,跟别人半毛钱干系没有。
江久在心里暗叹一句,纵是美人已胜雪,绝艳犹须费心力。
不得不承认,同样的年龄境遇,林梓言比她活得精致得多,也洒脱得多。
事情要是落在林梓言头上,甭管什么苏隽,吴隽,林梓言一定都是骄傲自信,又勇敢洒脱的。
爱就爱了,爱就表白。
错就错了,趁早离开。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江久抬起颓靡的头颅,眯着眼朝喊林梓言喊了两句“谢谢你,”“谢谢你”,就把电话挂了。
那端林梓言对着已挂断的电话,一头雾水,不知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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