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湿意的江久最终还是选择将一切都归置于记忆的角落里让它积尘。
毕竟制片组那么多,也许一不小心,下一个就撞上了呢。她将包里厚厚一沓剧本拿了出来,然后又原封地塞进了抽屉里。
手臂上的伤口依旧散发着疼痛感,但是已经渐渐微弱,微弱到她一不仔细去感受,就能忽略掉。
热水浴后随意涂了点酒精,然后贴上三四个创可贴,就算是解决完毕了。
江久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微微笑。
当第二天的黎明到来之际,闹铃声又再如约响起,躺在床上的江久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眯眯眼又继续睡了下去。一直到六点二十分,坐在镜台前的江久一脸懵地望着镜子里神态呆滞,头发凌乱,且一脸油的女人。
“果然,元气满满只存在于前一晚睡觉前的打气,第二天闹钟一响,还是会忍不住关掉,然后眯着眼赖床。”
江久叹了口气。
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文稿,江久又再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作孽阿。自作虐。”
将凌乱的头发随意往耳朵后一别,顾不得多做修饰,迅速洗漱完毕的江久重新坐到了镜台前,又开始一字一句地敲击打字。
作为一名编辑,她的日常工作便是如此,日复一日地敲击键盘,捣鼓字句。而作为一个不够专业且不够知名的编辑,她就更得为这漫漫路途付出更多勤劳的汗水了。
下午十四时二十分,江久如约到达略有眉目的制片组,将剧本前前后后又再修改了一遍,细节处皆重新粉饰核实了个遍,这才颤颤巍巍地将新版剧本又递了过去。
导演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接过剧本之后自先翻起剧本,不过不再是一页一页地细读,而是直接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扫过。
江久站在导演边上,看着他迅速地翻完一页又一页,心头的一盆冷水哐当一声,又再度浇下。
就在她心灰意冷地接过导演翻完的剧本后,竟然看见对方那张总是不耐烦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丝笑容,江久微微皱了皱眉,一股寒意直接从心头升起,让她不紧感到一阵儿地毛骨悚然。
看来是又黄了。江久在心中对自己默念道。算了,算了,没关系啦,下一个可能就撞上了。可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一丝丝的笑容又放大了几分,江久觉着心头的寒意又开始直奔向脚底,她不自觉地便想要往后挪。
然而,还没来得及挪动半步,就听见导演对着她说,“成了,就这样吧。”
江久微微踮起的脚后跟瞬间重新着地,然后略微僵硬地被定住在了原地。只见她瞳孔忽然放大,然后表情开始一寸一寸的凝结。
就在对方以为江久快没反应的时候,忽地又听见江久抑制着却还是控制不住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尖叫声。
对方看着江久攥紧的拳头,以及此时此刻,略微显得狰狞的面目,不紧轻轻地皱了皱眉。
“我说,年轻人,你,…”
“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导演抬起的手顿了顿,然后又落了下去。他拍了拍江久的肩头,沉声道,“年轻人,加油。”
他自己也是年轻人,自然懂得年轻人对自己被人认可这件事看得有多珍重,又会感到多亢奋。
所以,狰狞一点就狰狞一点吧。
谁说年轻人就一定要向他一样,少年老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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