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未走几步,怀里的人便眨了眨眼,悠悠醒来,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晏钧弦微微侧了侧脑袋,想着身后的老者应当是还未替温痕诊断好,便迈着步子继续前行,然后慢条斯理地将狐久放在了花园处的石椅上。
狐久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晏钧弦担心她多想,便急忙解释道,“我回来时,见你在屋里睡着了,便不忍心叫你,但是阿痕还需要进一步的诊断,因此我便想着将你带回你自己的房中,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警戒,我这才刚走两步路,你便醒了。”
“师父说笑了。”狐久弯了弯嘴角,心下的尴尬之情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怀的感激,她有些心虚地回答道,“我哪里是警戒啊,我就是犯瞌睡,睡得浅而已,我可不像师父。”
“不像我什么?”
“像你那么警戒啊,旁人一近你的身,你便能察觉出来。”
“嗯。”晏钧弦笑了笑,“以后你也会如此的。”
“那你这样,会不会累啊?师父。”
“还好。”
屋内的老者已经诊断完毕,他缓慢地迈着步子朝屋外走去。晏钧弦回头见此,便赶紧大跨步向前。
“祖父,如何?”
祖父?狐久听到晏钧弦对迎面那位老者的称呼后,便迅速地跟在他身后朝老者鞠了一躬,老者方才倒是没注意,此刻见着一位女娃娃,倒是颇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抚了抚胡须,严肃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该吃的东西,吃的有些多了。”
“祖父,这是狐久,是孩儿的小徒弟,您有话但说无妨。”晏钧弦见着自己祖父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狐久一眼,便赶紧开口说道。
“温痕那小子,是中了忘忧药。这种东西,在咱们元溪不常见,是牧拓那边的东西。”
晏钧弦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牧拓那边的,那事情倒是比他想的要复杂一些了。“那祖父,这忘忧药都有什么危害?你可有办法解了这忘忧药?”
老者闻言再度抚了抚须. “这忘忧药啊,吃了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危害,只是会让人忘记一些重要的东西。牧拓那边的人从前倒是经常会服用,不过大多都是灰心丧意之人,用以谋绝前尘,只因它不会让人全然忘记自己的记忆,而是只忘掉自己心中最为执着的,或者焦虑痛苦的的一些事情。”
“那阿痕为何还会头疼欲裂?”
“你啊,还是太着急了,听我把话讲完。”老者于是再度抚了抚须,而后平静说道,“按理说这忘忧药只会让人忘记一部分事情,但是偏偏服下的人忘记的又是他心里最难放下的,因此记忆深处的东西一旦跳脱进大脑时,就会形成强烈的撞击感,以及撕裂感。忘了的东西一旦忘了,想要重新想起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祖父的意思是,阿痕的头痛是因为想要记起从前,这才会导致他头疼欲裂?”
“非也非也。”老者又继续着,摸了摸胡子,“他体内中的,倒也并非全然是忘忧药,更准确来说,应当叫涣识散。这忘忧药与涣识散的区别就在于,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甘心喝下的,自己甘心喝下的是叫忘忧药,无奈或被迫喝下的,那便是涣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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