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几个月来,剑术我已经教你教得差不多了,这识文解字也算是差不多了,我娘教你的女工你也学得炉火纯青了,你这样好的悟性,倒属实让人羡慕。”晏钧弦看着不紧不慢却胸有成竹的狐久道。
狐久听罢,停下了刺绣的动作,抬头想了想,同晏钧弦道了句,“半年快过去了吧。”
“是吧,好像是有这么久了。”晏钧弦忽然笑了一笑。
“所以师父也没什么可羡慕的呀,晏夫人同我说,师父学东西才算是真的聪明,一月便能通透学一技,然后日渐精进,同师父比起来,我这点能力委实算不上什么。”
“你若还有想看的书籍,来找我拿就是了,你且绣着,我就不在你这里久坐了。”
“好,师父去忙吧。”狐久朝他笑了笑,便又低下头认真绣了起来。
夜深,风起。窗纱轻动了动。倏尔便听见窗下的狐久轻笑出声,“又绣好了一件。”狐久望着桌子上顺利完成的几方帕子,满意地笑了笑。
待她望向窗外的时候,这才发现,夜色已经布满窗外了。狐久伸了个懒腰,便提起挂在床边的剑,急匆匆地往晏钧弦花园处走去。
晏钧弦原本正坐在月下品酒,见着匆匆而来的狐久倒是愣了一愣,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会过来。平日里她都是趁着夕阳还算茫茫之际来的,诚如她自己所说,毕竟来时见的黑总是比归路的黑更叫人害怕。归路之夜不可避免,这奔赴而来的黑幕倒多少可以避开。
“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我来练练剑,师父。”狐久喘了喘气。
“这么匆忙作甚?这地方又没人跟你抢。”晏钧弦站起了身,刚想抬手替她顺顺气,便见着狐久退一步的动作,他眉宇间原本舒畅的线条伸张了几分,却到底没说什么。从前每每见她练剑练得费气费力时都会习惯性地帮她拍拍后背,如今到底是有些不同了。
“你近来怎的这般刻苦?”重新坐下后,晏钧弦看着狐久疑惑道。
“晏夫人同我说,多学一分,就多一分胜算,女子当自强。”狐久觉得气息恢复过来了,便站直了身子,朝着晏钧弦抱了个拳,开始认真练了起来。
晏钧弦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看着狐久一遍又一遍地练着那些他教过她的招式,直到大汗淋漓才停了下来。
未待晏钧弦递过帕子给她擦汗,狐久便抬起右手,在衣袖上随意地抹了一把。这才坐下来同晏钧弦说起话。
“师父怎么这么好的兴致,一个人在这里饮酒?”
晏钧弦朝她笑了笑,将未递出去的帕子又继续地递了过去。眼神里倒是没有半分饮过酒的模样,反而清清明明,叫人看得十分清醒,连同那眼神,都比平日里要亮了几分,狐久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悸,莫名就有些想要闪躲的意思,她低了低头,再度提起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
这倒是在无意间又拒绝了晏钧弦一次,然而狐久自己却是不知情的,她只察觉到了晏钧弦的目光,却没去看他手上的动作,这样一来,她自然也察觉不到晏钧弦眼里的神采因为她方才的动作又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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