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历不问,都知道这十有八九是真的。纸张泛黄,一看就是经历了岁月,况且父亲的字做儿子的怎么会不认得。
这账本,是当时三皇子府的暗处账本。为何不是明处账本,因为明处账本君子历是看过的。这本暗处账本上面记录着他父王这些年来养私兵用的银两支出与收入。书信,大部分是他父王的字迹,也都是同一些明面支持太子内心有野心的大臣商讨如何把太子扳倒然后自己上位。
“这是从哪得来的?”
“呵,”月千源冷笑:“我自有途径。”
这些都是钟离伏当时在三皇子府搜到的,保存至今,还是发挥了它的用处。
君子历真的不傻,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吗?他被自己父亲利用,傻乎乎地要夺了皇位,为谋反的父亲报仇。
君子暮说的没错,他就是愚孝,愚孝啊。
君子历疲惫地靠在墙上,无力再说些什么。
君子暮倒也不急,月千源也不急,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前一后的,规规矩矩,让人一看就是君臣关系。
半晌,君子历开了口,声音尽显疲惫:“是我输了,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君子暮笑了:“朕动什么手?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朕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吗?”
君子历眉心抽了抽,难道不是吗?
君子暮道:“你便先拘禁在成王府中吧,待朕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成王府?
“若我没记错,除了你我,君家没有男子活在世上了。”
“对啊,”君子暮灿然一笑:“成王府是朕前几年建的府邸,想着终有这一天,你若没触犯到朕的底线,就饶你一命。”
君子历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君子暮顿了顿,找了处铺着稻草的位置坐下,也不嫌脏,就靠在墙上,像君子历一样。月千源看了眼君子暮,转身出了牢狱。
君子暮说:“本来,朕真的想杀了你的,但仔细想想,君家除了偶尔出现的一两个败类外,其他人本心都不坏的。况且你是被蒙蔽了。”
君子历有点燥得慌,因为他清楚,那偶尔出现的败类里,包括他的父亲。
君子暮不管他心里想着些什么,接着说:“所以朕就想着,如果你不挑着祭祀这类日子动手,不拿国本和百姓开玩笑的话,那就放过你吧。”
君子历还是存了点良心的,他选在祭祀后的第二天动手,那日休朝,只需要人偷偷迁入宫中,刺杀君子暮,然后他再以护驾的名义驻军皇城中,名正言顺。
此时君子历听了这番话,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君子暮顿了顿,偏了偏头,望向君子历:“况且,我也想有个兄弟能和我回忆一些快乐的时光啊,六哥。”
一声六哥,不似之前的阴阳怪气,更多的是真诚与尊敬。让君子历不禁想起从前的时光。
“六哥,今日夫子夸了你的那篇文章,可以给弟弟看看吗。唉,就我这文采,真不及六哥的万分之一。”
“哎呀,我就是平常爱看些兵书,读多了就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了。九弟你的书法和墨画可是连太子伯伯都夸赞过的呢。”
“六哥就使劲夸我吧,我反正觉得没什么不得了的。反正再怎么样之后太子伯伯继位,也不会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还小,开心最重要。”
“我要去东宫看烟儿妹妹了,六哥去吗?”
“去啊,一起。”
……
“九弟,六哥很抱歉。”
君子暮笑了笑:“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吧。”
君子历没再说话,两兄弟就这样坐在牢房的稻草上,望着门外。
这时,有一缕阳光射了进来,特别耀眼。
许久,君子历又开了口,却是道:“那唐礼,你们两个……”
君子历想到他刺那刀时,月千源下意识的把君子暮护在怀里。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一想,好像又有点什么。
君子暮没回答,起了身,唤了狱卒进来,月千源就跟着狱卒进来,走至门边。狱卒掏了钥匙给君子历开了双手双脚的锁链,便离开了。
君子暮小跑向月千源,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微仰了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对君子历道:“就是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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