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阿娘哭着离开清岩,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阿娘,也没有见过阿爹了。
清岩后来在流浪途中碰到了好心收留她、让她在军营里打杂的邻家大叔,才知道阿爹阿娘把自己藏到后院里后没多久就被乱军驱赶着当了对抗官军的人肉盾牌,死于乱箭之下。
邻家大叔仗着年轻跑得快才侥幸逃出性命来,家里人却无一人逃出生天。
“宁当太平犬,不当乱世人”,至今她还记得大叔被军营灶房里忽明忽暗的火焰照耀着,说这句话时脸上那浓重的悲哀。
大叔还说:“清岩,你是苏家大哥大嫂在一棵桂树下捡到的,你们小孩子经常在那棵树下玩的。他们不在了,也许你亲生父母还在,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可以试着去找下他们,认个亲,总比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强。”
清岩立在亭角,一阵风儿吹过,衣袍猎猎,宛若一幅极清俊的剪影,随时可能御风飞走。
凌熙见清岩凝立于亭角良久不动,风渐渐有些大了,他担心清岩受凉,就一跃而上,揽住清岩回到地面上。
凌熙:凌熙看到清岩眼角的泪痕,知道她想起阿爹阿娘了。他心疼地吻去清岩眼角的泪痕,在耳边低声哄着:“宝贝,不要伤心了。阿爹阿娘看到你现在这么好,肯定会很开心的。”
凌熙:“宝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
清岩随着凌熙又回到了落地时停留的后花园,凌熙带着她穿过一座假山山洞,掀起出口处的藤蔓走出来。只见假山一角座落着一处白墙黑瓦的徽派风格的小巧屋舍,凌熙牵着清岩的手走了进去。屋舍内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凌熙走到东南角,掀起几块地砖,一个地窖入口出现在眼前。
凌熙:凌熙紧紧拥住清岩:“清岩,我的宝贝,我们下去吧。”
清岩任由凌熙牵着,顺着窖里的斜坡走了下去。凌熙手指虚点了下,窖壁上嵌的灯亮了起来。
凌熙:“清岩,想起来了吗,这里。”
清岩:清岩应了声:“嗯。”
眼前掠过两张惊惧的小脸,那是九岁的她和十一岁的凌熙。
凌熙:凌熙心中忽然满胀了滚烫的泪水,他把清岩紧紧搂入怀中,有些哽咽:“清岩,我的命根子,我的宝贝,我该怎么待你才好,你那么好,我却总是亏欠你。”
清岩:“哥哥,那年要不是你救我,清岩早就活不成了。”
清岩:“哥哥,不要再纠结自责了,这都快成你心结了,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哥哥是对清岩最好的人,一直都很好,非常好。那些有的没的,清岩从来不在乎,只想要哥哥早日康复,和清岩白头偕老。”
凌熙:“清岩,答应我,生生世世,我们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清岩:“嗯。”清岩伏在凌熙肩膀上低声应了,泪水肆意地流了出来,把凌熙的衣领都濡湿了。
幸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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