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岩不满十六岁就跟随凌熙南征北战,如有神助般几乎没有受过伤。
但好运却在清岩十八岁生辰那天突然消失。他被敌军一箭射中脖颈,险些丧命。
凌熙大恸,他日夜守候不离左右,一直等到清岩苏醒。
二人从此通晓心意,一生恩爱,再未分离。
“岩岩被一箭射中脖颈?”
虽然已事过境迁,魔尊心头还是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痛来。“凌小子,岩岩为何人所伤?你可否与我详细道来?”
“凌宗主,那场战役是和北燕魔国打的。我是西路元帅,岩岩是我的副帅。”
凌熙的思绪随着自己的述说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几乎让他和清岩跌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惨烈战场上,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呐喊声、厮杀声。
漫天的火光将黑色的夜幕映得通红,周围全部是身穿重铠,手执尖兵利器,拼命厮杀的骑兵。
不断地有人被刺中,从马上掉下去,身体被马蹄践踏得破碎,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视线所及之处都是血腥和杀戮。
他看到有几滴鲜血溅在了岩岩如白玉般净透的脸上,岩岩抬起手臂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策马挥动长枪,冲入敌阵,一路砍杀过去。
岩岩挥舞着注了灵力的长枪,气势如虹,在敌阵中厮杀如入无人之境。
岩岩年纪虽轻,却战力强悍,所到之处敌军纷纷避让。
凌熙骑在马上哈哈大笑,他对着节节败退的敌军用扩音术大声喊道:“今日一战,实在痛快,回去转告你家魔头,再敢犯我凌国边境,凌爷我定让他有去无回。”
凛冽的北风在燕北雪原上空盘旋,凌家军军旗骄傲地迎风招展。
战旗“烈烈”声中,响起了凌熙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大捷!大捷!”
话音未落,听到军中一片惊呼,他循声看去,只见清岩如一只折了翅膀的白色羽蝶从马上跌落。
他蓦然色变,在清岩跌落在地之前将她抱在怀里,他目眦欲裂,声音都变得嘶哑破碎:“岩岩!你……”
清岩微阖着眼眸,鲜血从脖颈处汩汩流出。
她勉强着自己站起来,抬手施下障眼及防御结界:“哥哥,莫要惊慌,此战胜负已决,当务之极是稳住军心,勿要给贼寇反扑机会。岩岩死不了,你放心。”
一支羽箭的箭尾阴险地出现在墨燃视线内,要夺走他怀中的人儿的性命,要夺去那比月光还皎洁的笑颜。
凌熙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泪流满面,仇恨让他的眼睛烧得通红。
他嘶吼着下令继续追击,力求全歼敌军。
清岩拉住他手臂:“哥,不可,你要依计行事,不可意气用事……”
清岩吐字已很艰难,每说一个字,受伤处就会冒出一股鲜血来。
“岩岩,莫再说话了,哥哥全听你的。”
得了哥哥承诺,清岩才放下心来,剧烈的疼痛和晕眩袭来,她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凌熙怀中。
凌熙心痛如绞,抱着清岩,吩咐无影按计划行事,自己回营急召随行太医救治清岩。
他觉得此箭有些古怪,清岩疗愈术修得极好,她中箭后立刻施了止血术,但效果几近于零。岩岩中的不是普通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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