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岩抬头见魔尊眸光深邃,一时竟看不出他心中所思所想。清岩唯有再次施礼,恭谨答道:“君上,我与您素未谋面,如今上门打扰,只因我家兄长身患重疾,想求得贵宝地灵药相救。”
“岩岩不必忧虑。”他将清岩托肘扶起,清岩觉得不妥,正欲退后几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他却笑着更近一步,近得可以感觉到他外袍领上缀着的细细的白狐绒毛,轻柔拂过清岩的脸颊。
他的眸光如此肆无忌惮,令清岩颇有些忐忑不安。
他看到清岩脸庞因为生气和忐忑而有些涨红,笑嘻嘻地退后几步,坐在花梨木太师椅上,任由清岩站在原地,自己却悠悠然,随手捻了两颗黑而润亮的围棋子在手心把玩。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静谧的夜中,唯有他手中棋子碰撞的摩擦声。
虽然是在暖意融融的窒内,清岩在他的注视下,仿佛身处在大雪纷飞的冰天雪地里,内心和手脚俱是冰冷。
一阵静默之后,魔尊敛起笑容来问清岩:“岩岩,北燕派人前往我处求聚灵珠,并奉上北燕国公主作为交换。聚灵珠必须用冰凌鱼淬炼,你替本座想想,本座该如何应对才好?”
他目光诚挚,仿佛真的想听听清岩的建议。
清岩一听,心中一紧。她略一思索后,郑重答道:“君上,北燕要聚灵珠这种邪物做甚?聚灵珠乃逆天道行事,淬炼此物必会受到反噬。区区一个北燕国公主,君上不值得冒此风险。”
“本座最讨厌的就是天道。越逆着来我越开心。清岩啊,你的建议不中肯啊。不过你这一本正经的小古板,倒是特别合我的眼缘。”
“岩岩不如听听本座的想法,区区一个北燕国公主,本座确实不稀罕。但是本座稀罕你,你若从了我,我就用冰凌鱼淬练灵药把你兄长的灵核隐疾治好,还能助他在修仙途中更上一层楼。你若不从,我就把聚灵珠炼出来当聘礼换北燕公主。”
“君上,听闻北燕国和您一向不合,您不探查他们求取聚灵珠这种邪物的目的,还娶了他家公主,这是把自己置于未知的险境。”已决定与凌熙同生共死的清岩当然不会从了这魔尊,但她也不想放弃哥哥的生机,继续诚恳劝道。
魔尊神情若有所思,看着清岩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替你把你哥哥灵核治好,与我有什么好处?你肯从我?”
清岩退后一步,深施一礼:“晚辈是已婚之人,请君上体谅,这件事情莫要再提,清岩绝不能从。但我家哥哥亦为一国之主,您若施救,凌国从此与您结盟,绝不毁约。”
“痴儿,你与你那哥哥的婚娶是不作数的。他自有自己的皇后,你何苦守着他。”
“我与哥哥是否成婚,世人说了不算,我们心中有数。我只知这世间若没了凌熙,便没有苏清岩。还请君上成全。”
“你们倒是一对苦命鸳鸯,不过本座不做良善之事很多年了,也没什么成人之美的雅好。你不从我,冰凌鱼之事,就免谈了吧。岩岩,喝下这盏茶,就让孙公公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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