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是唯一的大小姐

从宫里回去之后，沐锦瑟去见过了祖母和自己母亲，就窝在了房间里面，躺在床上望着床板，一言不发。

红菱有些担心的一直试图和沐锦瑟说话，可是沐锦瑟却不理会她。

“小姐，你这进了一趟宫，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心里难过，就与奴婢说一说，奴婢……”

“没什么。”沐锦瑟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去盯着红菱看，“我和六王爷退亲了。”

她说话间十分淡定，仿佛退亲的人不是她一般。

红菱瞪大了眼睛，“那，小姐，您……”

她话说着，突然咽了回去，总觉得问自家小姐是否伤心不太合适。

“没什么可伤心的，你去跟管家说一声，把定亲宴上收来的贺礼，都好好整理一下，一家一家亲自送回去，顺便道谢。”

沐锦瑟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边，一边走，一边吩咐着。

院子里的桂花树开得更加茂盛了，清香四溢十分好闻。

红菱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办了。

直到了夜里，苏清婳才被沐询领了回来，沐询走在前头，她低着头跟在后头。

沐锦瑟听到两人回来，就带着红菱去了前厅，为沐询奉茶。

苏清婳跪在前厅里，来来往往的下人都看着她，不时的议论，那日人不少，自然也有下人，看到了那副香艳的画面。

“老身倒是也想过你们回来的迟，没想到竟被皇上留了那么长时间。”

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她一向都是避世的，主要事情牵扯不到沐家全族上下的利益，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流而去。

只是苏清婳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并且引得圣上震怒，她自然是要出面的。

沐询看到自己娘走来，立刻起身扶着人坐下。

老夫人坐下之后，目光如炬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苏清婳，“早先我就说你这么不安分，你们都不听，这倒是原形毕露了？”

这个时候，苏清婳也不用她那柔柔弱弱的本事了，反而十分硬气的挺起头，“我将要入六王爷府，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们不能对我如何。”

老夫人闻言只是笑笑，冷哼道“自然不会对你如何，又不是我沐家正儿八经的小姐。”

说着看向沐询，“你步步高升，也有不少同僚眼红，如今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如若还是让她以沐家小姐身份嫁出去，恐怕得有不少人以此为刃，在朝堂上攻击你。”

“老身以为，把她以表小姐的身份嫁出去，告知众人，这沐府的小姐，只有锦瑟一人，就算外界传出不利的言语，你也可有个借口。”

老夫人慢慢的说完，苏清婳猛然间抬头立刻拒绝：“不行！”

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沐锦瑟，“我要没有了沐家小姐的这个身份，去了六王爷府，那岂不是要永远做妾？”

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为避免你给家族再招惹什么祸端，我就也与你说一句实话。”

“今日你所做所为已经惹恼了陛下，只要六王爷还想要争一争那个皇位，你就永远做不了正妻的位子。”

说着又摇摇头，“一步错，步步错，这是你自己造的因，就自己把这个果吞下去！”

苏清婳看着老夫人，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询儿，这些事情你尽早去办，三日后，她就要从咱们府里面被抬去六王爷府了，得在此之前把事情办妥。”

“不可以！”

苏清婳突然开始撒泼，完全没有了往日精心营造的形象，“义父，义父，清婳不能没有这个身份，本来就已经是侍妾了，如若只是沐家的表小姐，那他未来的新福晋，恐怕会磋磨死我！”

她一边哭一边爬过去，拽住了沐询的衣角，此刻，真心实意的哭泣，倒也好不可怜。

“锦瑟，你都被人骑到脖子上来欺负了，难道还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夫人忽然开口叫了声沐锦瑟，她才回神。

方才只顾着看热闹，这倒是忘了，全家最精的老太太还在这坐着。

“祖母，孙儿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清婳自作自受，如今，让她以表小姐的身份出嫁，也只是为了保全沐家，不该管他是否会因为没有身份，而被欺负。”

老夫人点点头，“苏清婳，你听到了吗？你竟然有手段，从你姐姐手上抢人，那也自然有手段把人留在你这里，只要有六王爷的宠爱，谁又敢欺负你？”

苏清婳一时间听不出来老夫人这句话究竟是在提点她，还是在讽刺她。

沐锦瑟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露声色的看着苏清婳“二妹，嫁过去之后，记得好好侍奉，说不定早些怀胎生子，六王爷能对你另眼相看，保了你的荣华富贵。”

她了解萧翊宸的为人，没有娶妻的情况之下，他不会让苏清婳生下孩子的。

若有庶出长子，只会让皇上更不喜欢他。

“你！你们好恶毒的心！全然把我直接往虎狼坑里推，不管我的死活！”苏清婳大闹着，其余众人只是冷眼看着。

沐询听着她如此吵闹，也是忍不了了，“来人，把他给我关入房中，严加看管，直到六王爷的轿子来。”

左右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架住了苏清婳，直接拖着她离开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看向了沐锦瑟，“既然六王爷不是良人，那你也要仔细择婿，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做出这等出格逾矩之事，看见这下场了吗？”

沐锦瑟低垂着眼眸应了，心里想到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

果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如若她前世早些听从老夫人的安排，早早的注意苏清婳，也不至于会落到那样子的下场。

“要我说，不如早早嫁给太子，掌管东宫坐稳太子妃之位，待到太子登基，你也可保沐家的荣耀。”

老夫人又忽然提起来嫁太子，眼眸之中都是认真的神色。

沐询闻言，马上劝道：“娘，锦瑟刚和六王爷退了亲，如果就和太子议亲，属实不太妥当，若被人猜忌，也对家族不利，关于她亲事，不如我们容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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