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坐在我身边,橘色的灯光渡上了他的侧颜,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而温暖。
他静静地握住我受伤的脚,若不是他手指拿着沾满碘酊的棉签轻轻地挑动,就好似樽雕像一样。
我非常想表现得淡定一些,但脚底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还是让我倒吸了几口凉气,冷汗都流了一身。
“所以你不用忍着,疼就叫出来好了。”
这话说得稀松寻常,但他说完后,空气里似乎有种异样的东西飘荡着,我想他大概也是反应过来了。
其实这句话很不对劲。
“我是说……”
“嗯嗯,我知道的,我会的……”
我尽量装作无事发生般,但却更不敢喊叫了,一只脚处理完,我觉得半条命都要送掉了。
待我擦了一下汗水后,我发现李泽言怔怔地看着沾满我鲜血的棉签和纱布发呆。
“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泽言笑了笑,然后将掌心伸到我面前。
他的手掌非常大,可以轻而易举将我的手包裹在内,不过现在上面却水津津的,全是汗水。
我下意识就拿着绢帕替他擦拭起来。
他却轻轻按住了我的手,拎着我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落下绵柔的一吻,非常的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我以为我很会淡定,但是看到你的血后,你看,我现在浑身都淌满了汗。我不怕血,今天我是第一次害怕看到血,看到你的血。”
我怔怔地听着他的话语,暗忖他这段话是什么含义。
这算是一种表白吗,说实话,自从他把我从顾祥那里解救出来,虽然我们之间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暧昧,恍如一对情侣一般。
但是他的确没有对我说过类似于表白的话语,更没有说清楚我们现在到底是种什么关系。
我将手缩了缩,从他的手指间滑落下来,但因为现在尴尬的姿势,我还不能离开他或者背过身去。所以只要将脸别开。
一种莫名的委屈爬上了心房。
而这是我无法述说的委屈。
毕竟是他好心将我从顾祥那里救了出来,在纠结下去,是不是会显得我胡搅蛮缠了?
“没事,这点血不要紧的,李老板你尽管处理好了,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弄快点,我就不觉得难受了。”
“呵,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难道你还想离开?”
如果我双足可以正常行走,我确实有这种想法,不是对他的任性,而是想冷静一下而已。
“毕竟不能再麻烦李老板了。”我无精打采地说道。
李泽言笑了起来,这一笑更让我无名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刚想抽回脚,就又被他按住了。
“还有伤口没有处理好,你等等。”
谁知他好似看透我心思似的,在处理好的脚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我好像穿上了一只白色的靴子一般。
“这,这我还怎么走路?”我抱怨到。
“那你想走到哪里去呢?”
“李老板开玩笑了,我不回家吗,李妈还在家里等我的。”
“李妈那里我已经去过电话了,她知道你在我这里。”
“你!你怎么可以和李妈这么说,我和你……,还什么都不是,你这么说,万一……”
我急得语无伦次,突然李泽言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沙发上,向窝在沙发里、无所适从的我压了下来。
他的脸越靠越近,直到他温暖柔软的薄唇覆上了我的,他才闭上了双眼,一直停在那里,这绵长幽远的一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
“呵,怎么还睁着眼睛?我想做些坏事,都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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