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及笄

芙蕖此话一出，厅内众人互相对视。墨允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孔氏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估计是这曲三小姐做的！可笑，以为丢的只是曲心檀姐妹的脸吗？

墨允城：看来，只能等会儿在几位参加及笄礼的夫人里重新挑选正宾了……

墨允城看似无心的一句话，点醒了镜心。镜心看了眼曲玉檀说到——

镜心：曲尚书，我虽不算什么太有福气之人。但也是夫妻和睦，儿女双全，不知能否担任正宾？

当然能！十四王妃虽是婢女出身，但是如今谁敢提及她的出身？！谁提起十四王妃不是曲皇后的义妹、十四王爷的贤妻？！

曲徵：多谢十四王妃看重小女！

曲徵行了一礼，曲心檀也感激的看着十四王妃行了礼——

曲心檀谢王妃！

平日里最重礼数的曲玉檀愣在原地，看到一贯洒脱的胞妹行了礼后也行了一礼——

曲玉檀：多谢王妃……

尽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但是还是藏不住那份喜悦……

若雪与柳絮很快扶着各自的主子下去更衣。两姐妹走后，墨允城从衣袖里取出一圆一方两个锦盒交给镜心——

墨允城：本王昨日一夜未归，得入宫给父皇母后请安。这两份礼圆盒是给曲五小姐的，方盒是给曲四小姐的。劳烦十四婶交给她们。

镜心心中一惊：八王爷给曲五小姐送头饰不奇怪，怎么曲四小姐也有？

镜心：好……

怀揣着疑惑，镜心接过应下，八王爷看着镜心接下便也很快离开了正厅。刚到曲府大门口时正好遇到了前来送礼的墨允娇——

墨允娇：八哥？！

墨允娇惊喜一喊，看了看墨允城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

墨允娇：八哥，你人都来了怎么不等心檀姐姐及笄礼后再走啊？

墨允城咳了两声，转了转眼睛——

墨允城：本王……不感兴趣。

墨允娇轻哼，完全不信墨允城一番说辞——

墨允娇：是吗？那八哥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曲五小姐和母后长的像才一次次援手相助？那你怎么不帮曲四小姐？！

墨允娇一番话让墨允城陷入沉思——他对曲心檀，究竟是把她当成了曲皇后的替身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墨允城：本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了她？本王究竟喜欢上的是曲心檀，还是把曲心檀当成她的替身……

丢下了这番话，墨允城坐上马车往皇宫方向走去。墨允娇眨了眨眼睛——

墨允娇：她？八哥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抱着疑惑，墨允娇在曲府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举办及笄礼的花厅……

花厅在曲心檀住的檀香院和曲玉檀住的木心居之间，来回换衣服很方便……

吉时至，一身浅粉色衣裙的曲玉檀端正的跪着席上。镜心熟练的拿起梳子，嘴里吟诵者及笄歌词，不一会儿就给曲玉檀梳好了头发……

在场众人除了知晓情况的齐齐一惊——明明十四王妃是第一次给曲四小姐梳头但是却十分有默契！所梳的发髻出乎意料的贴切曲四小姐的气质……

挑选了几只香案上的簪钗后，镜心打开八王爷说送给曲玉檀的锦盒——里面是一只白玉桃花簪。簪头的羊脂白玉雕成桃花的样子栩栩如生，簪身是檀香木带有一阵淡淡的幽香。正好贴合了曲四小姐的名字，可见送着簪子的人用心良苦！镜心嘴角勾起——这只怕不是八王爷送的！看了眼曲玉檀腰间的香囊将簪子簪到曲玉檀头上……

为曲玉檀戴上簪子时，镜心在曲玉檀耳边轻声说到——

镜心：小姐，大王爷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对您的心却没有变……

曲玉檀：镜心……

曲玉檀也轻声喊了声十四王妃的名字，努力让泪水不要滑落……

镜心给曲玉檀戴好了白玉簪子，穿上第一件及笄礼服行完礼后再把头发解开梳第二种发型换第二套礼服，然后再重复一遍换上第三套及笄礼服，曲玉檀的及笄礼才算结束。之后，曲玉檀和曲心檀退回到各自的闺阁内换上衣服，镜心再给曲心檀主持及笄礼——前两次与曲玉檀没什么区别，但到了第三次却梳了高髻……

镜心：曲五小姐的头发比曲四小姐更长更顺更直，最适合梳这样的发髻了……

后面的话，镜心没有继续说。看着面前的人，她知道——这是未来的端王妃，甚至可能是东岳未来的太子妃和皇后！

梳好发髻后，镜心选了香案上一个红宝石的挑心给曲心檀戴上，然后打开八王爷送给曲心檀的盒子——是一串珍珠发饰，珍珠虽然不大但却颗颗圆润光华，正好可以戴在高髻尾端。镜心将珍珠发饰戴在曲心檀头上，为她穿上及笄礼服——正宾的礼仪才结束。

接下来就是赠礼。明月公主墨允娇当仁不让第一个送礼！除了丰厚的生日贺礼以外还特地打造了两支簪子。打开手里的锦盒——送给曲玉檀是一支桃花簪。簪头的桃花由芙蓉玉雕成，簪身和叶子碧玉雕刻。送给曲心檀的是一支玫瑰簪。簪头的玫瑰花由红宝石雕刻，簪身足金打造，翡翠为叶。两只簪子上头的花都不大，但却纹路清晰，色泽纯正。

墨允娇：玉檀、心檀。我母后她因为处理宫务的原因不能亲自参加你们的及笄礼感到抱歉！只能托我来送这两只簪子，希望你们喜欢……

曲玉檀：多谢娘娘看重……

曲心檀谢娘娘！

姐妹两人接过簪子细细观看，又极为郑重的将两只簪子戴到头上——不得不说，虽然长相相同，但曲玉檀就像娇俏的桃花，而曲心檀像明艳的玫瑰。

随后众人纷纷来送礼：孔氏送了两套原本准备的纯银发针，又临时肉疼的从腰上取下两块羊脂玉佩——今天贵人在场，不得不把表面功夫最好。曲静娴见此悄悄咬了咬唇，然后摆上笑脸送了两个香囊，布料虽是上等的锦缎，花纹针线也算精致，但曲心檀却知道——这是曲静娴新衣服剩下的材料做的！十四王府送给曲玉檀的是一套名贵的文房四宝，送给曲心檀的是一套水晶花簪……

大家纷纷送礼道贺之时，一阵温婉动听的女子声音传入耳中——

曲静姝：我来晚了，打扰诸位了……

众人寻声看去，一身穿杏色衣裙，正值双十年华的妇人走了进来——正是已经出嫁的曲家大小姐，曲徵的嫡长女、如今的郑王妃曲静姝！

众：见过郑王妃！

不管看到谁，曲静姝都温婉一笑，与她那娴静婉约的相貌让人不自觉生出好感！行走之间，迈着与少女截然不同的步伐。沉稳得体，落落大方的向墨允娇行了礼——

曲静姝：郑王妃曲氏给明月公主请安……

对于郑王妃，墨允娇不知为何就是讨厌她，但是想到今天出门前父皇的叮嘱也不得不给她点好脸色——

墨允娇：三嫂多礼了……对了，三哥的伤势如何了？父皇很担心他呢。禁军现在没了他，像是没了主心骨。

自那晚郑王府闹刺客之后，墨天暝一直以养伤之名在郑王府静养。曲静姝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含糊不清的情绪但很快淹没——

曲静姝：多谢皇上和公主的关心！夫君的伤势已无大碍，过不了多久就能任职了。

曲静姝淡雅一笑，看向曲玉檀和曲心檀——

曲静姝：今日两位妹妹及笄，我忙于府中事务来晚。还请勿怪……

谦逊，婉约。和同胞妹妹曲静娴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曲玉檀：大姐能来，已是荣幸……

曲玉檀行了一礼，不在多言。曲心檀看了眼曲静姝，心情也十分复杂——曲静姝与曲静娴不同，她从未刁难过她们姐妹！可若说她不知晓，也不可能！

曲心檀大姐，你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屑于和这些深宅妇人一样用心机，也不愿意装温柔。曲心檀也只能装傻了！

曲静姝：你呀，就是个小财迷！

曲静姝抿嘴一笑，让身边两名的贴身女官打开锦盒——是两套一模一样的银镶红宝石头面！既好看也符合姐妹两人身份，也算是份厚礼！

两人到了谢拿着礼回了各自的寝院。回到檀香院，曲心檀立即把孔氏、曲静娴和郑王妃送的礼物挑出来——

曲心檀这三样东西这几天在曲府里戴戴，等选秀以后就收起来……

柳絮：是……

柳絮应下，不在多言。曲心檀摸着头发后面的珍珠发饰不自觉想起昨夜的吻，叹了口气——

曲心檀老娘的初吻啊，就被这个精分王爷夺走了还不能找他麻烦！最后就赔了这么个珍珠头饰！

曲心檀摘下珍珠发饰细看——

曲心檀这珍珠倒是不少，卖了应该能得不少钱……

说完，便将发饰拿在手里把玩细看——突然，珍珠发饰最左端的金线脱落，随后这一串所有的珍珠全部散落掉了一地……

曲心檀这谁做的手艺真差……

曲心檀撅了撅嘴蹲下身捡珍珠，将所有的珍珠捡起后又重新拿了线串珠——她只是曲府一个不受宠的千金，簪子坏了也只能自己修。虽然这根线和其他的线不一样，但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串完了所有的珍珠，曲心檀立即将发饰放入首饰盒里——

曲心檀心声这个精分王爷还真记仇！好在这些珍珠都是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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