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宁醒了,不偏不倚正好是君淮去见尚绨怜的时候,营帐外的对话全都一字不落地被她听了进去。
打发走尚绨怜,君淮回来见昌宁醒了,喜大于惊。
“阿宁醒了。”言语中的喜悦之情怎么也掩不住。
昌宁没有说话。
君淮见状拿起矮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用内力烘热,送到小姑娘手边。
昌宁接过,送到幕篱下小口喝了起来。
殷颜轻早在君淮进来的时候便悄声退了下去,此刻偌大的营帐中只有他们二人。
昌宁喝完水,将水杯拿出,君淮很自觉地接过去放好。
“向玉阶埋葬在何处?”
君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龙始应将他的尸首五马分尸了。”
“怎么死的?”
“据雪香衣所说,她身上抹了毒,天长日久,向玉阶便……”
君淮顾及着昌宁还是个小姑娘,没有说得太露骨,但他知道她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雪部的人走了多久?”
“就这两日能到青州。”
“莫惊枝她们这两日可还安分?”
“不曾在人群中走动过。”
“蓟州如何?”
“在你昏睡的第二日,兄长便来信已将蓟州拿下。”
昌宁捋了捋思绪,所以现在貌似只用静看他们鹬蚌相争了。
“传令下去,西撤,从凉州走,去青州。”
君淮二话不说让白舟吩咐下去。
倒是白舟迟疑了会儿,“公子,咱们现在走了,幽州的一切可就和我们没任何关系了。昌宁姑娘可是觉得现在待在幽州有何不妥?而且去青州可以从锦州过去,凉州可是高云闲的地盘。”
白舟没有刻意压着声音,昌宁在里面听着一清二楚。
清冷的嗓音慢悠悠地响起,飘渺不可闻,若非白舟耳力极好,恐怕只能听见一声风的叹息。
“你信向玉阶已死吗?”
白舟心中一震,确实,向玉阶真的那么容易死吗?那个当年以一己之力扭转漠北战局如战神般存在的人物,真的会以死在女人身上这种屈辱的方式离开人世吗?
“是属下见识短浅了。”白舟当即不敢再耽搁,赶紧传令吩咐下去。
若是向玉阶没死,那盟军这些人全都是笼中鸟兽,只待猎人动手。真是好一招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对于昌宁的任何决定,君淮都是全力支持的,不过他还是好奇。
“为何要从凉州走?可是那儿有什么东西?”
“你说的没错,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全解,有一味至关重要的药材长在凉州望风崖上,九州天下仅此一株。”昌宁顿了顿,复又道,“离开幽州,要么东进要么西撤,东边儿是我们的地盘儿,我不可能引狼入室。”
昌宁的话没有说完,此去青州还有一件干系重大的事。
她已经放任那些不死人在人间逗留许久,不可能再纵容下去。
而雪香妩乱动秘法,坏了天道轮回,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离州军当天夜里便动身,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似乎是在哪里算计好了的,离州军刚出幽州地界便被一队兵马偷袭。
他们还好,而身处幽都还在睡梦中的龙始应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张惶失措地往外逃命。
原本对这猝不及防的意外离州军就有些招架不住,再加上后方那些人发疯似地追上来,离州军整个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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