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子火驴儿对联儿!”
吆喝声此起彼伏。
但君淮却在一个卖汤婆子的摊位停下脚步。
“老板,这汤婆子怎么卖?”说着,君淮在一堆货物里挑拣。
“公子先看,这每个价钱都不一样。”小贩满脸笑容。
“这个。”君淮拿起一个带粉色布套的汤婆子,“多少钱?”
“哟,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我这所有汤婆子里最好的,里面掺了银,比寻常手感好些,就连这外面的布套也是绒布,揣着不冷手。”
小贩的话君淮一句没当真,汤婆子不还是一样的,只是这个布套粉嫩粉嫩的,绣满了繁花,封口处有一圈白色的绒领,系带下面带了两颗毛茸茸的小球,另外布套上还带了两条同色的流苏。
“价格嘛……多少比平常贵一点,就收公子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龙始应暴脾气上来,还好君淮及时拉住了他。
幽朝军队的饷银是每个人一月一两,而龙始应体恤部下,象州军的军饷是每人一个月二两。
“无妨,十两银子便十两银子。”君淮很爽快地掏了十两银子。
“谢谢公子。”小贩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漂亮话说得君淮走到没影了才停下来。
买好了年货,龙始应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
“龙兄可是在恼我方才拦住你?”
龙始应摇了摇头,“我怎会是如此度量小之人?我才接管青州不久,当地民生还不甚了解。今日一见方才知道青州物价普遍虚高,长此下去绝非好事。”
“自古打江山易守江山难,青州既然现在龙兄之手,此内庶务还得龙兄自己操心,旁人插手不得。此前龙兄在此与向玉阶酣战,百姓们一时还未从战祸的阴影中走出来,生怕哪天又打了起来,自然尽可能地多挣取些傍身之物。”
“如此说来我倒颇为羡慕唯宁,自天下大乱起,离州并未遭遇战火。”
君淮苦笑,“乱世中人,生不由己,离州的安稳只是暂时的,所以我才要来此会盟。”
“哦?”龙始应眯了眯眼,“莫非唯宁没有问鼎之志?”
“好男儿当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但君淮也有自知之明,守好离州,继承先父遗风便也算不枉此生。”
龙始应笑了,“唯宁放心,待我改朝换代,离州便世代姓君。”
“那我就在此先谢过龙兄了。”
回到知州府,君淮第一时间去找昌宁。
“阿宁,你看这是什么?”龙始应献宝般将汤婆子送到昌宁跟前。
昌宁接过来摸了摸,“热的?暖手用的?”
“这是汤婆子,阿宁你没见过?”
她自是没见过,从小长在深山,又怎知世间繁华?
“没见过,但大概知道什么样子,这外面的布是什么?”
“这是用来隔热的布套,汤婆子灌了热水一开始烫手,要晾会儿,后来人就想着做个布套隔热,这样灌完水就可以直接用了。”
昌宁点点头,抱着汤婆子,纤细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绒球。
“多少钱?”
“十两银子。”
“值这个价?”
“当然值。”君淮凑近,笑逐颜开,“十两银子换阿宁高兴,再值不过了。”
昌宁红了脸,稳了稳气息方道:
“我与你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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