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冠有始加、再加、三加,此仪式为冠礼的主要部分,主要是三“加冠”、三“易服”和三“祝辞”。主宾依次将三种不同的冠给冠者戴上,冠者随之要更换与冠相匹配的三套礼服,这称为“三加”。初加加缁布,再加加皮弁,三加加爵弁。
此项毕,冠者见母,再毕,取字。这几项结束后,冠礼就差不多完成了。
说话吃饭间,冠者再一一拜见亲朋耆老,结束后,主送宾归俎,冠礼落幕,礼成。
昌宁觉得有些好笑,男子加冠是一辈子不输于成亲的大日子,同意讲究吉利,错过了吉时可是大凶,君淮当真这般任性么?
“昌宁姑娘?”白舟又不大不小叫唤了一声。
“走吧。”莲步轻移,白色的幕篱随风动,风中夹着轻快的笑音,余音难散。
来到正堂,便见君淮跪立在蒲团上,君府川双手捧着羽冠,对自己那无法无天的儿子吹胡子瞪眼,满座宾客齐齐看着,见有人来,便纷纷将目光转向昌宁。
昌宁大大方方地给众人行了一个万福礼,便走到君淮身侧站定,微微倾身,细声细语。
“听话。”
说完,昌宁怔愣了,她凭着本心,自发做出了这番举动。可是,不应该啊,君淮行冠礼,他不肯加冠,这关她什么事啊?就算她来,那也只是作为宾客观礼,她只需找一个偏僻的角落老老实实站着便可,为什么要凑到跟前去,还让他听话?她又不是他的谁,怎么能让他听话呢?
君淮看着昌宁,白色幕篱遮住了小姑娘的面容,可他知道,少女此刻脸上一定无比慌乱。
薄唇微勾,君淮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昌宁只觉得脸在发热,他……居然……应承了!想走,躲着,窘迫,十几年来唯一一次不在掌控之中。
君淮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为我加冠。”
昌宁挣脱不了,只能向君府川求助。
君府川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把羽冠给昌宁,“你给他加冠吧,再拖下去天都黑了。”
一众宾客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加冠不是父亲,也应该是地方贤达耆老,这让一个小姑娘给男子加冠,算什么事啊?
昌宁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握紧手中的羽冠。好在她自幼长在深山,可幽朝礼法却半点没落下。小心翼翼地给君淮戴上羽冠,再簪上发簪。
如此,三次,君淮也随之换了三套衣裳。
君夫人已逝,君淮便对着她的牌位行拜礼。
现在到了取字环节,君府川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红册子,打开来看,脸色比原先还沉。
君淮环视四周,眸光转了一圈,最后悉数落在离他不远处的昌宁身上。
“取字,唯宁。”
唯愿一生昌宁。
唯愿你一世安宁。
此生我唤君唯宁,此生此世我只你。
唯宁二字,实在包含了太多太多。
昌宁不可思议地看向君府川手中的册子,透过幕篱,浓墨书就的正楷映入眼帘。
“唯——宁。”
笔墨饱满,遒劲有力。
昌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她承认,在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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