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见到李修派来的使臣,心知李修的目的就是避免再动干戈,李珏只对使臣说了一句:“只要李成显在先帝和父王墓碑前请罪,并承认拭父杀弟的事实,自己便既往不咎。”
使臣听到此话,当成怒斥道:“混账,曾经的宣元帝,如今的太上皇,岂容你等污蔑诽谤。也容不得你等指手画脚。”
“既如此,那便请回吧。”
使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使臣走后不久,便传讯给新帝李修,直言李珏拒不配合。
几日后,李修亲赴颍州,与李珏当面约谈。
李修再次见到李珏,两人回忆着过往的兄弟之情以及并肩作战时的酣畅淋漓。
李珏拿出好酒,和李修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李修问李珏:“非战不可吗?”
李珏看着李修,咕咚咕咚,将坛中美酒一饮而尽。
而后缓缓说了四个字:“非战不可。”
李修的眼神中透着无可奈何:“父皇,若去给皇爷爷和景王叔请罪,你可愿饶他一命?”
李珏苦笑一声:“即便我愿饶他一命,可他是否愿意饶我一命?放弃吧,想必你也和你的父皇谈了很多次,可他始终不改主意,誓要将我除之而后快,我和他之间,早在几十年前,便已注定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只是这场斗争中的异数。我不想伤害你,可那人是你的父亲,你如果是我必须越过的坎,那我们便战吧。”
“我从未想过和你互相残杀,你是我亲密无间的兄弟,更是顾倾城至亲至近的恋人,我不忍伤你,更不忍见顾倾城伤心,亦不忍允灿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如果可以,我愿代父受过,只愿能保住他的命。”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次,你的父皇和禹朝百姓,你只能选择一边,别无他选。”
两人争执不下,却又互相理解对方。
李修见事难两全,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
他脸色大变,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你且等着,我这便回京,一月内,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珏不置可否。
另一边,皇宫内院中,马晚秋试图替李修分忧,李成显径直将手中热茶破到她脸上:“我们几十年夫妻,临了,居然连你也背叛我。你明知我去颍州,便是去赴死,你不拦我也就罢了,竟还打着修儿的旗号、打着百姓的旗号,让我欣然赴死。”
马晚秋只觉得面部滚烫,可她依旧无所畏惧:“你欠下的债,原本就应该你来还,凭什么事事都是修儿来替你善后,就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就因为他继承了你的皇位,他便活该承受这不该他承受的一切吗?”
“对,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既生在皇家,就必须承担这些原本不该他背负的一切。”
马晚秋冷哼一声:“这数十年来,我真是错信了你,现在想来,还是晴儿的眼光好,至少她所爱之人真心实意地爱着她,景王也真心实意地替她和珏儿打算,你呢?可有半分为人父为人夫为君主的担当和样子?你真是让我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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