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长途跋涉,在即将抵达熹微城那刻,苏雪羡用丝帕捂住嘴一阵猛咳,她的嘴里泛出一股腥甜。
她悄无声息地看了看丝帕,那刺眼的猩红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
这一刻,终究来了。 她为自己不值得,好似这个世界她从未来过。自己爱的那个人,对自己恨之入骨。自己恨的那个人,自己却连碰都碰不到。爱无处安放,仇无处发泄,她压抑的倾诉如洪水猛兽一般将她一点点吞噬。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她感觉眼皮很重,重的根本抬不起来。
她躺在马车上沉沉睡去。
方尘意细心地为他盖好毯子。
丝帕不经意间从苏雪羡手心滑落。
方尘意看到上面的血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他赶忙为苏雪羡把脉。
“怎么会这样?”方尘意脸上的震惊显而易见。
“出了什么事?”
“苏姑娘的身子,如今已呈油尽灯枯之像。”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身体已然无碍吗,怎么就突然油尽灯枯了。”
“哀莫大于心死。曾经的她,凭借着对李成显的恨和对李珏的爱勉强撑着,如今仇报不了,爱人又将她弃若敝履。这叫她如何承受的住。”
临渊紧紧抓住方尘意的胳,急切问道:“可有搭救之法。”
方尘意艰难摇头:“已经太迟了。”
临渊抱起苏雪羡,对着方尘意说道:“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我这就找人,一定要将她救醒。”
“已经太迟了。”
临渊听后,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险些跌了过去。
方尘意眼疾手快,及时将临渊扶住。
此时,苏雪羡的手已然垂下。
方尘意的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悲伤。
临渊感谢苏雪羡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临渊抱着苏雪羡始终不肯松手。她的体温逐渐流逝,他便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她的手冰凉,他便将她的手捂在自己掌心。
临渊不能也不愿接受苏雪羡已经离开的事实。他想尽一切办法,麻痹自己的心。
方尘意劝慰着临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让雪羡入土为安吧。”
临渊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盯着方尘意,大吼一声:“她没死,她怎么可能死,我不会让她死。”
“对,风之谷的王神医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他一定有办法救活雪羡。”
“别白费力气了,已经太迟了。”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为什么不救她。”
苏雪羡的猛然离世,让临渊一度陷入疯魔,他抱着苏雪羡,始终不肯松手,更别提让她入土为安。
那个明晚绝伦的女子,那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消失在这个普普通通得夜晚。
她的一生既荒诞又传奇,她一生都活在仇恨里,至死都未得到解脱。
她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女将军,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军师。若非她,宁国不可能有与兴国联手抗击禹国的机会。若非她,宁国只可能是禹国的附属国。
是她,让宁国站了起来,有了自己的独立和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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