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趁顾倾城不注意溜之大吉。顾倾城关好房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梦半醒间,恍惚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顾倾城连忙起身,迅速穿好衣物便夺门而出。
客栈南面不远处,一房屋正被火舌吞噬,房外众人正奋力灭火,可火势越来越大,房屋顷刻间便要化为灰烬。不远处一女童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娘!”
此时,一人影从人群中穿过,外袍蘸了水披在身上,朝房内冲去,房屋在熊熊大火下,已然摇摇欲坠,众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盏茶的功夫李珏已将一妇人从大火中抱了出来,而后房屋瞬间崩塌,众人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那人的脸虽被浓烟熏得黢黑,那双眸子却灿若星辰。顾倾城内心感慨万千,他既有救人于危难的善心,想来人也坏不道哪儿去。
李珏将妇人置于宽阔敞亮处,顺势将顾倾城拉了过去。顾倾城探了妇人鼻息,呼吸很是微弱。为其清除口鼻处异物,以保证患者能顺畅呼吸。继而取了救火用的井水,将妇人灼伤处浸泡入内,而后命人取了笔墨纸砚,开了地榆炭、寒水石、黄柏、大黄各等量的方子,顾倾城缓声道:“此方可清热凉血、收敛生肌,专治烧烫伤。劳烦店家着人取药,并将患者平稳抬至我房间。所有开销,均记在这位公子头上。”顾倾城凭着直觉目不斜视地随手一指。
被指的人,一脸莫名地看了眼顾倾城,李珏推开路人甲,很是乖巧自觉地站在顾倾城手指的方位,而后宠溺地看着顾倾城。
女童巴巴地跟着抬娘亲的伙计,待妇人被安置妥当,又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不久后,妇人猛烈的咳嗽声,牵的伤口生疼,而后缓缓睁开双眼,女童声音里透着欢喜:“娘亲,你终于醒了。”妇人则上下打量着女童,见女童安然无恙,瞬间喜极而泣。
女童缓缓走向顾倾城,仰起脑袋糯糯道:“神仙哥哥,娘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下我家值钱的物什都被烧了,要不等仙儿长大了,嫁给神仙哥哥作为报答吧。”顾倾城被惊的一个趔趄,小小年纪就懂得以身相许,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此时,小二将买来的药材交于顾倾城,顾倾城把药材研磨成粉,均匀洒在妇人灼伤处。“仙儿,你可看清了?他日姐姐走了,定要记得替娘亲换药。”
妇人有气无力道:“多谢姑娘!”
女童疑惑中带着肯定:“你竟是神仙姐姐?”
顾倾城但笑不语,不经意间瞥见女童手上尽是燎泡,随即取了些粉末洒在女童手上,并用手帕细心为女童包扎好伤口。看着女童眉眼带笑,顾倾城眼角微潮。“姐姐不哭,仙儿的手一点都不疼。”女童懂事的令人心疼,引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突然,一满身酒气的醉汉,不顾众人阻拦,硬生生闯入房间,看到妇人便破口大骂:“你个败家娘们,自从老子娶了你,便开始走背字,十赌十输,如今可倒好,连家都被你给烧了个精光,老子这就把你和这贱丫头卖进窑子,省得日日被拖累。”
仙儿眼中的恐惧显而易见,顾倾城将她护在身后,鹿老三尚未动作,李珏的剑已直指他的命门。鹿老三吓得丝毫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命丧当场。“素娘,看在我是孩子她爹的份上,快帮我求求情。”
妇人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我夫妻缘分已尽,劳烦姑娘为我执笔。今日不是他鹿老三休妻,而是我姚素娘休夫。”
顾倾城欣赏姚素娘的这股子魄力,当即取了笔墨纸砚,一盏茶的功夫,放夫书已跃然纸上,端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为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夫君相离之后,前程似锦,衣食无忧,再娶窈窕淑女,平步金殿青云,膝前儿女承欢,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顾倾城将放夫书递给姚素娘,姚素娘在上面签上名字,又咬破手指,盖上指印,随即奋力一抛,放夫书已漂到鹿老三脸上。拿到放夫书的鹿老三,顿时脸色大变。正要当场发作,李珏将碧落剑朝鹿老三心口处又送半寸,鹿老三吃疼,当即泄了气,赶忙后退两步。
李珏从怀中掏出丝绸帕子,将碧落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而后一脸嫌弃地将帕子丢给鹿老三:“带上你遗落的东西,麻溜利索地给小爷滚。”
李珏一转身,恰好撞见顾倾城别扭地转移视线,看到心上人羞红了脸,李珏甜上心头。
卓凌醒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环视一周发现李珏没在房间,当即跑去找顾倾城,还未进门,就喊道:“姐姐姐姐,未来姐夫果然有问题,我一觉睡醒,他已然不在房间多时。”
此刻房内众人表情精彩纷呈,顾倾城羞愧、李珏黑脸、店家疑惑、小二们吃瓜脸、姚素娘和仙儿差点惊掉下巴。卓凌进门发现不对后,赶忙退了出来:“对不住,我走错房间了。”
与此同时,向来与世无争、闭关锁国的宁朝,突然向禹朝抛出橄榄枝,言明想与禹朝联姻,以求现世安稳。宣元帝得知消息后龙颜大悦,细问之下,得知宁国君主想将自己的小女儿宁语嫣嫁到禹朝以示诚意。
众人皆知,宁语嫣擅兵法谋略,宁国无人出其右。传闻宁国之所以固若金汤,皆因公主懂得奇门阵法。江湖中一度传出得语嫣公主者得天下的赞誉。
宣元帝默念着:“得此女者得天下,宁国国君好手笔、好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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