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错过

阿卓狗腿子一般，在衙役面前大献殷勤：“就是这户人家，大白天也房门紧闭，且极少见他们出门，偶尔撞见，也是包裹的严严实实，我用性命担保，这其中必有蹊跷。”

顾倾城直视阿卓的眼睛：“倘若卓家无任何问题，你又待如何？”

阿卓打哈哈道：“没问题当然最好，我这也是为街坊四邻着想。”

顾倾城不禁冷哼一声，面露不屑，挡在门前纹丝不动。阿卓见此情形，竟不管不顾地朝顾倾城撞去，顾倾城一闪身，丝毫没有防备的阿卓，摔的四仰八叉。卓凌看着眼前景象，咯咯咯笑个不停。

阿卓一抬头，看见供桌上的灵牌，吓得浑身一激灵，而后强装镇定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卓凌恶作剧一般轻盈灵巧地蹿到阿卓面前，阿卓赫然看见一白发白眉男童竟以为大白天撞见了鬼，顿时下身温热。

门外众人见阿卓竟吓尿了，哄然大笑。阿卓顾不得羞与恼，只能一手捂前一手捂后，狼狈离场。

阿卓走后，众人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卓凌，眼神中的防备与排斥显而易见。卓凌蜷缩至墙角，身子微微发颤。顾倾城很能体会卓凌此刻的感受，都说流言似飞刀，可伤人于无形。此刻众人不善的眼神，又何尝不是利刃。

顾倾城疾步向前，双手捧起卓凌的脸，温柔而坚定地告诉他：“小凌天赋异禀，旁人求还求不来，你怎么倒害起羞来？”

卓凌眼角含泪，可怜巴巴地望着顾倾城：“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为何他们看我的眼神，好似见到怪物？”

此时，族老闻讯赶来，众人纷纷让道，族老见到卓凌那刻，捋着花白胡子：“听闻老子出生时便须发皆白，初听以为是误传，今日得见此子，方知传闻非虚。”

卓凌目光灼灼：“世上竟真有似我这般白发白眉之人？”

族老：“当然有，老子可是个名垂千古的大人物。”卓凌瞬间破涕为笑。

顾倾城见卓凌心情转好，心里的石头落下大半，而后转身看向衙役：“官差大哥，有人说卓凌是麻风病人，你们且仔细瞧瞧，他可有一丝一毫麻风病人的症状？”顾倾城强装镇定，内心却忐忑不安，卓凌虽说面上症状已去除，身上的斑块却并未完全消退，不脱衣物尚可勉强糊弄，一旦褪去衣物，卓凌势必难逃此劫。

族老见顾倾城面色凝重，心知此中必有内情，但窥其面相与做派，便知顾倾城并非凡夫俗子。族老虽年长，但威势不减当年。他暗暗向官差施压，衙役也不敢贸然仔细盘查，只粗粗地打量一眼，便连连摇头。

顾倾城气势大涨，声音拔高许多：“卓凌既然不是麻风病人，那你们应该捉诬告之人，而非在这里欺辱良民。”

官差当下回过味来，在有心之人的带领下，公然朝阿卓家走去。

族老轰散一众看热闹的闲人，顾倾城揪的生疼的心瞬间放松。她拉着卓凌跪向族老，拉扯间卓凌脖颈处斑块尽现：“先生，您对这孩子有大恩，请受我们姐弟一拜。”

族老瞬间明了，连忙扶起顾倾城：“姑娘快快请起，举手之劳，无需挂怀。这孩子与我有缘，我亦不忍他年纪轻轻便生生断送在疠迁所。”

顾倾城心知族老已知真相，索性也不掖着藏着：“卓凌目前病在肌肤，尚有药可治。若任其发展，导致病入骨髓，则药石无灵。先生恩义，小女子没齿难忘。”

顾倾城随即取出腰间所配香囊递与族老：“先生若他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带此香囊去风之谷寻我，倾城有求必应。”族老听到风之谷这三个字，原本混浊的眸子瞬间发亮，内心不禁感概，这人情送的值。族老发愣间，顾倾城已抱拳告辞。等族老回过神来，顾倾城已带着卓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珏凭着记忆，将顾倾城的音容笑貌画的一分不差，而后骑快马，拿着画像逐城询问，奈何数日后，仍未寻得一丝线索。

某日，阿牛去集市上采买药材，回去路上，突然想起娘亲最近总说嘴里没味道，就转身去买山楂糕。正要结账时，一摸腰间，钱袋子没了，阿牛当即傻眼。正当阿牛尴尬之阿牛时，李珏替阿牛结了帐，两人顺势攀谈起来。“你可记得那贼人是何模样？”

阿牛想起途中曾与一老媪相撞，想来必是那时被顺手牵羊。阿牛憨憨地摸摸头：“钱袋子里也没几文钱，不值得费心费力去找。倒是兄台的恩情我得还，不然我今夜必睡不安稳。”

李珏见阿牛老实巴交且心地善良，当即爽快应下。阿牛娘原本只准备了粗茶淡饭，但见阿牛领了客人来，当即重新准备了吃食，且温了珍藏已久的好酒给两人暖身。

酒至半酣，阿牛得知李珏此番原来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心上人，李珏拿出画像，阿牛感慨一声：“你要是早来半日该多好，如今倾城姑娘刚走，你便来了，可真是不凑巧。”

李珏眼中的希冀显而易见：“她朝哪个方向去了？”

阿牛略微思索：“她一路向北，估计是去了黎安城。”

李珏辞别阿牛，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尚未到达黎安，所骑骏马已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李珏弃马而去，到达黎安时，风尘仆仆，哪儿还有一丝昔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

正思索着如何在这偌大的黎安城，找寻那抹倩影，猛然看见一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描述路家庄内兄弟姊妹间的恩怨纠葛。李珏瞬间计上心头，与其大海捞针漫无目的，倒不如守株待兔。

皇宫内，暴室里的慧心受不过嬷嬷们的轮番“伺候”，最终胡乱攀扯一通。宣元帝得知消息后，龙颜震怒，当即下令处死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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