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富察景懿躺下睡着了,只留下凌珠一个人在一旁侯着,时不时给她理理被角儿。
御书房内,清秋跪在这俩爷们儿的面前,在她一旁还跪着一个女人,在御花园和清秋一同喂鱼的其中一人,名叫淳儿,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只是清秋不同于淳儿的是眼里还含了一丝恨意,这该死的贱丫头,竟出卖我。
“你!继续说!”福临指着苦苦求饶的淳儿,心里止不住的怒火,下人也敢打主子的主意,这宫里怕是没了章法。
“皇,皇上,是清秋姑姑找了我们,还威胁了我和杏儿的家人,我们不敢违抗啊!还求皇上开恩,饶了我吧!”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在假山后多嘴,我不过是教训你们,现在倒叫你们来诬蔑我了!皇上万不能信了她去,奴婢冤枉啊!”清秋想要扑在淳儿身上。
还没下手,便被纳兰明珠拦了下来:“皇上面前也敢多嘴!如此面圣也行凶,你心里还有皇上吗?”
福临此时也顾不得她插嘴了,这两人包括那个杏儿都得除掉,无论?真相与否。两手揉了揉眉间,对着纳兰明珠说到:“都斩了罢。将另一人找来,也一并处决。”于是不再多说,也该去给太后复命了。
纳兰明珠命人将两人拖了出去,只听得三声惨叫,只便见了一摊红血,三人皆被没了命。纳兰明珠明白,福临不是曾经与他嬉闹的小子了,如今他能撑起一片天了,就如今日,不论真相是什么,这三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清秋,留下是祸害,毕竟这是董鄂府上留下的人。
再回到富察景懿宫中已经是用过晚膳后了,纳兰明珠不知去了哪,上午的事情解决后,人就没影了,福临只好一个人往富察景懿这走了,好在人也没事了,一切又回到以前,富察景懿还是一样的闹个不停,纳兰明珠半个月后随家父去了北疆与富察家二人一同杀敌。
方过两年,富察景懿七岁,模样倒是长开了不少,比两年前看着亭亭玉立了些。
今儿是抵北疆战士班师回朝的日子,富察景懿早早就梳洗穿戴整齐,拉着凌珠在宫门前等着了,太后和福临随后也到了,许是方才下朝,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也是富察景懿催的紧。
富察景懿着一身藕粉色的日月相印红莲连襟轻纱裙,这衣裳的名字,富察景懿极为满意,一听也便知道衣裳什么样了。头上插了有两支玛瑙木兰雕花步摇,别了白玉万福头花。头饰虽简洁,不过衬这衣服倒是多了一分淑女样儿。
众人站着等了不多时,就看见远处有下人跑来报:“回皇上,太后!纳兰大人和景亲王爷已到城门外的不远处!此战大捷!”接着众人欢呼,富察景懿听了更是忍不住探头去望。又是许久,只听到马蹄声和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再近些,就看见绣有“清”字黄色旗帜飘扬向众人迎来。
紧接着终于看见了人群中骑在黑马上的纳兰父子和富察父子威风凛凛的来了,都下了马,“奴才参见皇上,太后,长乐公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也都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福临心里不是滋味,不知如何与富察景懿解释这事儿。
“皇上,奴才庶子遗体已安全带回京。”
一旁的富察景懿见阿玛和长兄行完礼,就奔向他们了,不巧,听到了遗体二字:“什么遗体?二哥?他如何没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二哥没有回来,不会?富察景懿突然停下来了,看着阿玛又看了看福临,然后拖着身子向众人身后走去,她在找富察恒泰。有几个士兵守在一副檀木木棺旁,上面还有一条条白色的布盖着,这无疑将富察景懿心里最后一点希望击垮。
“二哥?你如何睡着了?怎么不起来看看我呢?”伸手到棺面儿轻轻抚着,哭起来。
富察魏真看着自己的姑娘这般模样,心里一阵阵的疼,再看看那棺材更是将眼睛闭得紧紧的,不愿面对儿子的死。
富察景懿哭着,福临心疼着,却没人去拉她回来,既然哭那就哭个够,若憋在心里啊,她难受。,大家看着更是难受。哭了几时,富察景懿站了起来,一旁的人忙伸手去扶她,福临见这一幕,心里也才好受些,摆摆手:“也别站这儿了,此战大捷,该是给几位接风的,别耽搁了。”
便都启程回宫。富察景懿一家子同乘一辆马车,两人的马早被马厮牵走了,这个时候是得让一家人在一起说说话。
“懿儿,老二给你留了信,是我们收拾行囊发现的。”富察格泰将信递给了富察景懿,望着她的眼里全是疼惜和担心。
富察景懿不做声,只将信接过来,将信打开来,里面除了一张信纸还有一个玉佩,玉佩是他们离家时,富察景懿给的:吾妹亲启。小妹,在宫里可好?听说皇上给你赐了名,那倒是不错的名儿。小妹,在宫里处事要谨慎,莫要顶撞了别人去,不问不该知道的事儿,你保护好自己。对了,二哥有了心仪的姑娘,不知是哪家的,一身戎装,倒也好看,若她也有意,凯旋后,便带回来给你看看如何?信里还有玉佩,见玉佩如见我。这次战役紧急,情况不是很好,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若是能回来,自然是好的。二哥一切都好,勿挂念。
手里捧着信纸,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泪如玉珠一般砸在信纸上,沁透了纸张,染了字迹。
“别哭,这都是我富察家儿子该做的,没什么哭的。”富察魏真劝着富察景懿,可他自己心里呢?怎么会不伤心?那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会比小女儿伤心的少,不过是见惯生死罢了。
富察景懿回到了王府,依照太后的意思,父子两好不容易回来,富察景懿是该去陪他们,让一家人聚一聚。所以晚宴后就一同回了王府。景亲王府这边倒也和谐,又不知两人怎么逗她了,总之人现下无碍了。
可宫里,倒是闹翻了天。太后宫里,里里外外全都是人,几位太医进进出出,有的甚至是被踢出来的,一众宫女奴才都忙忙乱乱的,福临蹙着眉头,时不时向太医们吼一句“都是废物!朕要你们来是做什么的?”众人有怨也只能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后来才得出结论,太后只是急火攻心,昏过去了,并无大碍。福临一直守着太后,忙到三更天,太后终于醒了,“福临,你为何不与我说这事?为何瞒着哀家?”
福临用手撑着头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听见太后说话,一个激灵就醒了。
“皇额娘,儿子也怕你听到后承受不了,那日懿儿落水,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忙,额娘又身子不好,我便没说,又怕懿儿闹着要去北疆。”
“罢了,将恒儿的遗体好好安葬,既是大将军就以大将军的规距来吧。为我大清而牺牲的勇士,不可怠慢。”太后不想听,连摆了摆手,让福临回去睡,明早还得上早朝。
福临叹气,理了理被角,道了声:“那儿子便走了,额娘且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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