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好,我是来看我哥哥的。”
曾爱玉弯起眉眼,礼貌打了声招呼便提了提裙子进了梨园会馆的大门。
商细蕊好奇:“这位是?”
“是林子的妹妹。”
“林丹秋?”少年蹙了蹙眉,“他不是个孤儿吗,哪来的妹妹啊。”
正说着,却见曾爱玉转身回来,昂头问:“王老板,我记得你说过,月初就让我哥哥走的,这怎么又唱上了啊,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们曾家书香门第,我哥哥哪能唱戏去。”
她声音清甜,轻蹙着眉也是漂亮的。阮惊月看着差点儿想上去要微信,闭了闭眼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哪儿。
从前那会儿小哥哥看得多了,聚会上也有很多所谓的美女,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妖艳得不行还总爱装清纯。
可曾爱玉这种,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属于珍稀美女。
一边的商细蕊听了不乐意,插嘴道:“唱戏怎么了,又好玩儿还能赚钱,没有更好的了。”
她侧头看少年:“你是谁啊。”
王老板介绍:“这位是北平来的商细蕊商老板,他啊,还是你哥哥的小师叔呢。”
“原来是商老板啊,”曾爱玉出于礼貌还是笑了笑,“我听说过你,也听过你的戏。您享受这个,别人可不一定。”
商细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要跟人家在这个话题上拗下去。
“那你问过你哥哥了吗,是他自己不想唱了吗?”
“你……”曾爱玉一时语塞,最后恼道,“懒得跟你说。”
难怪蕊哥找不着女朋友。阮惊月心说,就这么张嘴,别说女朋友了,就是亲妈诋毁一句他的戏他都能怼十句。
这回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自个儿亲妹妹,也能给人家说得气着了。
他还偏说:“真不讲理。”
王老板在一旁笑了笑:“世人对我们梨园行多少有些偏见的,商老板您就不要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了。”
少年撇了撇嘴:“我才不跟丫头片子斤斤计较呢。”
说完他看向身边无所事事的阮惊月,拍了拍她的脑袋道。
“小丫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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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细蕊带着她在上海瞎晃悠了一下午。
“回去看过了?”
“看过了。”
“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少年给她买了冰镇的果汁,尽管五月喝还有点儿凉,“你们阮家高门大户的,那房子应该不比程家的差吧。”
提起这事,她神色黯淡。
“拆了。家具那些的都被搬空了,我妈妈和阿弟死在屋里,卖不出去,政府也不收回,荒废了好些时间了。”
商细蕊闻言,暗道自己嘴笨,不该提这茬。便有意岔开话题:“我们去那个百货玩玩吧,给你买件新衣裳去。”
“那可不成,”她拒绝,“我在北平吃你的住你的,小来和十九送了我几件衣裳了,怎么还能花你的钱。”
他像下了决心似的,愣是给小姑娘拉起来了,还很臭屁地扬了扬眉。
“不就一件衣裳吗,商老板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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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阮惊月头一回进民国的百货。
这个时候的百货商场和现代的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抬眼望了望,差不多六七层的高度,人群熙熙攘攘,热闹得很。
站在外头招呼客人的推销员大多是男性,也有几个扎着大辫子的姑娘,阮惊月觉得稀奇。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女子,好像都不怎么爱抛头露面。
商细蕊带她去了家买衣服的店,他抬头一看,笑道:“程家的,嘿,还是二爷家的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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