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水喝了。”
阮惊月接过商细蕊递来的瓷杯,里面的茶水泡了很久了,茶香过分浓郁,尝到最后甚至还有些苦意。她捧着杯子喝水,一言不发,眼眶还红着。
商细蕊以为她还没缓过神来,思来想去组织好语言安慰他,说到一半却被小姑娘打断。她说,“我在想,幸好是我。幸好察察儿没来。”
他不解:“为什么这么想。”
“她那么小一个女孩子,肯定比我还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整个程家都不得安宁的。她比我重要,我欠程家的,大抵只能这么还了。”
她记得这里的剧情原本是察察儿被绑架的,可如今莫名其妙换成了自己。而且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日子,她多多少少也真的改变了某些剧情。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真的能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
但愿如此。
阮惊月抬头,看见商细蕊有点儿不高兴,于是扯起笑容凑上去问他:“蕊哥,怎么啦?你别不理我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蹦能跳的。”
少年站起身来,不答,只说让她回后台待着去,待会儿带她去吃好吃的。小姑娘高高兴兴答应了,转身的刹那,听见身后的人喊她:“阮惊月。”
“啊?”
“给我精神点儿,我不许你看低自己。”
他说,你也很重要,你也很珍贵。
-
第二日察察儿就来了水云楼。
是老葛送她来的,打着来见程凤台的名号,否则二奶奶也不会轻易让她出门的。小姑娘踏进大门的是第一件事就是问阮惊月在哪儿。
“三小姐来啦,”十九打了声招呼,“阿月在里屋呢,您去找她吧。”
察察儿好像长高了。这是阮惊月看见她时的第一想法。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扎着两条辫子,齐刘海,一身深蓝色的长袄遮住膝盖,骨子里透着股清冷的气质。她的父母阮惊月是没有见过的,也不知是遗传了哪位的好容貌,但她的长相确确实实和程凤台很像。
她一进门,张口就喊姐姐。
“昨天的事我哥都跟我说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察察儿语气焦急。
“没,好着呢,别担心了啊。”阮惊月跟她寒暄了几句,转头让她先回家。
小姑娘一听不乐意了,“惊月姐我不走,我想在这里多待会儿。”
“嫂子本就不多待见水云楼,你还在这里多待会儿,她不得不开心啊,”阮惊月道,“早些回去,她还没和你哥和好呢,少惹她生气,听见没?”
“知道啦。”
察察儿倒是很听她的话,不舍地聊了几句,跟着老葛回家了。
过会儿,程凤台推门而入,给她递来刚买的小饼干。他似乎也闲着,在榻上坐下,两人谁也不说话,听屋外咿咿呀呀的唱腔响在清晨稀薄的空气里。
外边的老街上,也有叫卖的老师傅,那嗓子虽说不比商细蕊,却差不得多少,甚至比有些卖座儿的角儿都要敞亮几分。
阮惊月憋不住话,先开口:“哥,你可得把察察儿护好了。这次古老二是找错了人,否则昨儿被枪抵着脑袋的可就是她了。有第一个古老二,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这里太危险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程凤台说,“我想送察察儿去香港,那里相对安全。”
“那你问过她愿不愿意吗。”
他声音沙哑:“人活着,就是孤独,就是身不由己。如果当年也有人问我愿不愿意,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会是程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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