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章 梨园江山易主

“有钱没钱，没钱靠边儿站去。”

“宁九郎都多大岁数了，早该回家抱孙子去了，当上梨园魁首还能蹦跶个几年?”

“就是，跟年轻人争名夺利，还要不要个脸啊？还有多少我全包圆儿了，全买商细蕊！”

商细蕊一听有人骂宁九郎，立马还就不乐意了:“哎不是，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买票就买票，骂什么九郎啊。”

“真是有什么样的角儿就有什么样的戏迷，跟宁九郎学的吧?去去去，一边儿去。”

许是戏迷队伍太庞大，商细蕊还没站稳就被挤出人堆，一转头，见阮惊月往他身边一站，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语气平淡:“商老板啊，被自个儿戏迷骂，什么感觉?”

“你在这看我笑话呢。”

“就看你笑话怎么着。”阮惊月凑上去，撕下他假胡子的时候少年疼得直叫唤，听见小姑娘讨伐他，“商细蕊你有病啊，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少年软软笑了:“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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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唱票大会上，宁九郎跟商细蕊两大受人瞩目的角儿，约好了似的都没到现场。

阮惊月睡了个午觉起床就发现商细蕊没影儿了，她之前就猜到他肯定得跑路，老葛到水云楼来告诉她，商老板拉着二爷到旧城楼去了。

接着又听小来说齐王府的人都到了，宁九郎大抵也来了，商细蕊再不去恐怕得被扣上目中无人的帽子。阮惊月就凭着那么些记性跑去城楼找他。

“你还真躲这儿来了。”小姑娘跑得气喘吁吁的，着急得很，“唱票开始了，快跟我走。”

“不是说了吗，我不去。”

“听说齐王府的人都到了，你不去不合适。”她想了想，添上一句，“宁九郎兴许也到了。”

程凤台靠着墙睨他一眼:“商老板，你还真不一定能赢。宁九郎都来了，你得去。”

商细蕊怔了几许，犹豫了会儿才做决定，愣愣点头:“……我得去，等等我回去换身褂子去。”

“行了小来都备好了，快跟我走，”阮惊月着急，拉过他的手就跑，不望转头看程凤台，“二哥我们就先走了啊。”

程凤台笑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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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离梨园会馆有些远，老葛开车开了好长时间才到，抵达时天已经黑了。十九，小来和小周子几人正站在梨园会馆门口等商细蕊。

阮惊月先从车里下来，接过小来手里的褂子手忙脚乱替他拢在灰褂外边，生怕来不及。

她想这件褂子大抵是商细蕊唯一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衣服了，他平时不怎么讲究穿着这方面，一件灰褂子穿三年也不愿换新的。

下了台卸了妆，他不再是杨贵妃赵飞燕，就是那么个清秀白净的少年，不酗酒不逛窑子不抽大烟，朴素得不像流言里的名角儿商老板。

阮惊月最后替他整理一番，确认无误后他准备进去。

却突然听到会馆里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夹杂了响亮地叫唤着“商细蕊”的声音。他一惊，抬头望过去。

所有人都在喊着他的名字，喊着他们的商老板。好像掌声要再响些，呐喊要再烈些，否则就不能体现他们的痴狂似的。

楼阁内，薛千山端着茶杯，见泡了太久的茶叶缓缓沉底，又叫人添了新的茶叶来。他晃了晃杯，神情淡然。

“这梨园江山，要易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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