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爷走后,商细蕊的情绪不大高。
“可惜啊,可惜了喽。”
来水云楼的这么多天,阮惊月多多少少也听商细蕊提过不少北平的名角儿,独独没听过原小荻的名号。
听小姑娘问起来,商细蕊只说,“原老板的戏虽说我只听过两出,可那是真真儿的好,我还盼着能够跟他一块儿搭台唱上一出呢。”
“我要是早点来北平就好了。”
阮惊月欲言又止,眸里藏着不明不白的情绪,最终也只是把手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或许人这一辈子总需得有点遗憾,才算是真的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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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白文本是替原小荻邀请了商细蕊程凤台和杜七,杜七说看不上原小荻那样,便说不去了。
商细蕊就思量着能不能带阮惊月去。
“商老板现在当真是走到哪儿把我们惊月带到哪儿,”程凤台调侃他,“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带进去,就让惊月借程家的名义进去吧。”
“哟呵,二爷面儿真大。”
“那是。”
程凤台扬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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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惊月,”范涟在酒楼里见着被商细蕊晾在一旁的二人,笑嘻嘻过去打招呼,“有帖吗你俩就来了。”
“我是来给商老板当跟包的。”程凤台倚着墙,语气波澜不惊。
“二哥,不是说这跟包我来当吗。”
“至于吗至于吗,当个跟包还要抢着当呢,”范涟语气酸溜溜的,“你看看人家商老板跟那些老板聊得正热乎,都没空理你们。”
阮惊月不说话,黑眸里亮起光来,含笑着朝商细蕊那边看过去。一身黑色长衫的少年,比平日里倒是多了份正经样了。
谁知阮惊月自个儿认为像是妈粉看自家爱豆的慈祥目光,愣是被范涟觉得是满眼冒桃心。于是被误会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边正先聊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四喜儿老板到。”
从前听杜七提过四喜儿,说他一把年纪,站在台上跟盘丝洞里的蜘蛛精似的。阮惊月还觉得夸张了。
如今一见,她忽而觉得这形容简直不要太贴切。
一看见他,商细蕊本能把头又扭了回去。他那阴阳怪气的调的确不讨人喜欢。
四喜儿带了好几个人来,站在最后的是个衣衫单薄,眉清目秀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
阮惊月想着这大抵就是小周子。
他生得倒也好看,五官端正,只是常年受四喜儿虐待,极瘦,皮肤还有些黝黑。不过四喜儿好面子,还是给了他件像样的褂子穿。
“哟,这么多人呢,”四喜儿甩甩手帕,“当红顶梁的角儿全都到了,真少见哪。”
说罢他迈着小步走到人群中央去。
路过跟前时,程凤台蹙起眉看了他一眼,低声问:“这人谁啊,这么让人讨厌。”
范涟垂下头:“他啊,云喜班的四喜儿,大活宝一个。”
“各位老板,最近园子票房挺好的,梨园魁首大选都参不参加呀?”四喜儿一站过来,四周的老板不是偏头不看,就是装着和别人讲话,没人搭腔。
那头有位老板看不下去,径直掠过他,走到商细蕊跟前夸赞:“商老板,您这王府戏楼真气派,几时候请我们搭戏啊。”
“求之不得呢。”
四喜儿面子上挂不住,转过身找存在感,惊叹一声:“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商老板吗,都说您模样好气质好,没想到下了台这么朴素。”
“今儿个往这人堆里一扎,愣是一点儿没瞧见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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