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晋抬头看:“商老板?”
这一叫,倒是把周身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了,包括坐着安静听戏的安贝勒和楼上包厢的程凤台。
商细蕊挺乖地就抱着狗走到她身边儿去:“老福晋万安,给贝勒爷请安。”
“商老板是来听戏的不是?”老福晋虽说是老了,却也精致漂亮着,阮惊月远远看着那一身衣裳和头饰,险些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您看看,这顺子自从前些年听过您的一嗓子,到现在还惦记着您的高腔呢。”
她抚摸着怀中小狗的一身软毛,笑得开心。
商细蕊笑眯眯听着,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一转头,钮爷急匆匆地跑过来:“商老板,后台找您都找疯了,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跟老福晋解释一番,福晋愣了愣笑起来,“既然侯老板也来了……我还没看过你们爷俩同台呢,我得点一个对唱。”
“点,您随便点。”
商细蕊一听自个儿能和侯玉魁同台,眼里亮起光来,高兴得不行。
老福晋翻了翻戏单子,点了一出武家坡。钮爷笑道:“您是行家,商老板口齿最干净,这出戏最显他能耐呢。”
“行,我这就跟您去。”这下商细蕊也不磨磨蹭蹭不愿上台了,高兴摆在脸上,立马就跟着钮爷后台上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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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惊月跟着商细蕊到后台去,一路上看他乐得合不拢嘴,好奇问他怎么了。
“老福晋说要侯老板和我一块儿唱武家坡呢,能跟侯老板同台,那肯定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见少年高兴着,她便也扬起嘴角:“恭喜您追星成功啊。”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快去吧你。”阮惊月推他一把。
关于侯玉魁脾气不好这一说,阮惊月其实听过很多次了。跟眼前躺在椅子上休息理也不理人的老人家,倒是对得上号。
“您猜猜,我把谁给您请来了?”
钮爷好话都说尽了,人家连个鼻音都懒得发。阮惊月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商细蕊有点儿紧张。
可她真没办法紧张,身为拥有超强剧透的炮灰,要不是剧情不允许自个儿这么做,按她从前的脾气估计得直直跑过去说商细蕊他爹是商菊贞。
侯玉魁,宁九郎,姜荣寿和商菊贞,人称四大名伶,一块儿在御前应过戏,都是当年红透半边天的人物。
拼爹这事,蕊哥估计没输过。
犹豫再三,他只好上前自报家门:“侯老板,我是商细蕊。”
“……”
“侯老板,这商老板的旦角儿啊,那唱的可叫一个绝。”
“……”
“老福晋可说了,今晚要您二位来一出武家坡。”
“……”
就在阮惊月都怀疑侯玉魁拿的是不是高冷霸总剧本时,钮爷发现不对劲儿,把他脸上遮的布扯下来,他拿手遮了遮光,睡醒了。
他上了年纪了,虽说面色有些土黄,但五官明朗锋利,依稀可见几分当年的英气。许是爱抽大烟的缘故,身子骨弱,说起话来咳嗽一阵接一阵。
侯玉魁眯着眼:“唱武家坡?谁的王宝钏?钮爷,咱有言在先,您可别兔子堆里刨出个粉头给我,糟蹋那戏。”
“瞧您说的,哪儿能啊,”钮爷笑着,“商老板的活,那可是真真儿的好。”
听完钮爷夸商细蕊的话,侯玉魁笑了一阵,“这活好不好,您看着可不成。”
突然商细蕊转头就走,阮惊月不明所以地跟上,见他板着脸又不好开口问,以为他是生气了。
“哎商老板,商老板您可别生气啊,好得今晚唱完这出戏不是。”钮爷亦生怕他气着,赶紧追出门劝。
“我唱啊,当然得唱,”商细蕊这才抬头,“我扮戏去。”
听到这话阮惊月才松了口气,跟着他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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