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这儿不需要你,照顾那位爷去。”商细蕊刚灌完一壶酒,身边朱唇浓妆的姑娘就攀上他的脖子,两人挨得近,从阮惊月的角度看好不亲密。
阮惊月正觉得两人站一块儿挺养眼,谁知商细蕊立马挣脱开主动投送怀抱的美人,让人家走。
那姑娘委屈地撅撅嘴快哭了,美人落泪,她看了都心疼。
陈纫香在一旁看着,商细蕊的目光落在阮惊月身上就没挪开过,可人家姑娘只顾着吃饭,压根没搭理他。
见阮惊月吃得差不多了,商细蕊才问她:“姑娘您哪儿人啊?大过年的怎么自个儿在大街上。”
“啊?我……”她顿了顿,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随口编了个理由,“家族企业倒闭,家父不知所踪,我也没有什么去处,只能流落街头了。”
假惺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谁知商细蕊还真就信了,心里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同情心泛滥成灾:“这样,我看你无家可归,不如跟我一块儿回北平去?”
“啊?”
“我们水云楼还有地方住,姑娘要是不介意,可以在我们那住上一段时间。”
阮惊月愣了愣,心里打着小算盘。
跟他去水云楼,有吃有喝不说,看戏不花钱,商细蕊日后可是有干爹罩着的人,在北平简直可以横着走好吗。这大腿不抱白不抱,完全不吃亏。
“那就真的麻烦您了。”阮惊月点了点头,眼底一片笑意,“商老板您放心,我不白住,虽说是会吃了点儿,让我多干活绝对没问题。”
管它能不能做到,牛皮先吹了再说。
商细蕊看着眼前的姑娘,旗袍素净,不施粉黛,明眸皓齿的模样比陈纫香身边的那几个可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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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商细蕊扯开嗓子唱起昆曲来。
他的嗓子当真是老天爷赏饭吃,阮惊月虽说是外行,半点不懂,也觉得这高昂的腔调好听。
唱的是《玉簪记》。
“长清短清,哪管人离恨?
云心水心,有甚闲愁闷?”
江南水乡夜色喧嚣,深冬时节,皓月当空,星子乱缀,配上商细蕊这一副清冽的好嗓子,直直把河岸旁的热闹都给盖过去了,当真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从前其实也陪家里的长辈听过戏,但确确实实不懂,可回忆起来,那些个人唱的和商细蕊比起来,立即就沦为混沌之音,不堪入耳了。
听到一半,阮惊月才想起正事来。她穿到这儿来唯一的用处就是能够提前预知剧情,想了想这时候商细蕊的未来干爹刘汉云大抵还在岸边听歌女唱秦淮景。
后来他请陈纫香去唱堂会,商细蕊因此结识刘汉云,还进一步发展成了……父子关系。
虽说这刘汉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势力摆在那儿,以后的路也好走些不是。
阮惊月正想着,游船靠了岸,走上来个穿红色旗袍的漂亮女人。
她转头去望,想一会儿才记起那人的名字。
姑娘叫月玲,也是干这一行的,对陈纫香称得上是情深意切。
她扬唇喊陈纫香。
“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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