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小团子刷新了这几天对他常思姐姐的认知,陆家堂叔也刷新了这十几年对他大侄子的认知,一人一鬼对视一眼,莫名感到一种同病相怜之意。
一行人这么折腾着走了,而在陆家,老爷子为漱玉夫人倒了一杯茶贴上品心符递了过去:“尝尝,陆家的茶一直没变,还是松阳白茶,这么多年茶庄年年都产。”
漱玉夫人抿了一口茶:“是,仍是未变。只是漱玉早已身死,如今还能苟存于世不过是执念牵留,大伯不必执拗。”她迟疑了一瞬,“倒是我的那位叔侄女,她不能白死。”
莫漱玉端着那白净的茶盏,茶香袅袅中,她的眉目似乎有些模糊,显得这话说的格外冷血。
但陆老爷子显然不这么觉得,他沉默片刻道:“她是我的幺女儿,性子虽冷,但心是热的……”
莫漱玉:“大伯觉得,这盘棋是谁开的局?”
“……天师盟。”
十几年前杭城莫家举家退隐,匆忙又难察觉,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莫家老宅早已空无一人。这这十几年间不是没人查,但没有哪家愿意费老大的劲查算师之家的去向,也是因为觉得虽然民间战火四起,但天师届任然上下一心。
呵,上下一心。
漱玉夫人将茶盏放回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陆老爷子低声道:“上月陆家查出莫家去向了,就在北平,但满门被杀……北平城里没多少消息,处理的挺干净,去查的几人说,恐是早有预谋,不然不能一点风声都不漏。”
是啊,算师之家,还是在北平,纵是隐退匆忙但底蕴也不是谁都可以妄动的,却是满门皆亡,怎能没有谋划。
漱玉夫人眨了眨眼,她早有预料,或者说,早在她死后那五十年光阴里她便想明白了,她的夫君是陆家的天才,她是原是莫家女,他们两个死了,陆莫两家虽然亲近,但未免不会想是谁在针对,这时算师之家的莫家怎能不算?陆家怎能没有一点防备?两家怎能没有一点隔阂?
幕后之人算得一手好招,只两人便轻轻巧巧毁了一个莫家伤了一个陆家,真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除了天师盟,邱家恐也早已下水。”陆老爷子道,“常思那孩子是被邱景带了邱家人绑了的,若是邱家没下水,这环环相扣便无从解答。”
漱玉夫人道:“具体如何我也不曾听她细说,但我这几日观子风脾性资质,想必他心中有数。”
陆老爷子接道:“是,子风这孩子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莫家那孩子他暗地里也找了许多年,大事上从不糊涂,行事之犀利仿佛是承了盛儿的本事那般。”
若是陆盛没有那么多病,恐怕也会是一个似陆子风那般健康活泼的小天才吧——甚至,陆盛的天资之聪颖,是较陆子风来说远远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聪颖到了仿佛就是因为太过了老天才会给他那么一副病体。
实在是,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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