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卉这顿酒倒是喝的自在,他坐在车上哼着小曲儿的同时还不忘拿出大麻粉来咂吧两口,“啧啧,喝酒配大麻,快活似神仙呐,阿饶这药可真管事儿啊!”
阿饶自然是指冯太后了。冯卉是个粗人,只懂拼命蛮干,当年在战场上没少立功,因此落下了不少毛病;晴天还好,只是一到阴雨天就会痛风发作,难以忍受。还好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做太后的妹妹,什么东西都能拿的出来,给了他这个药,吃了就不疼了,平时咂吧点儿,发作的时候也少了。
“这么好的东西,阿饶也不早点给我,非要让我难受这好几年!”冯卉拿着手里的小药瓶,“真不知道我这妹妹咋想的,还不让夫人她们知道!”
“侯爷,到了!”
“哎,扶我下来!”
冯卉一下车,管家周丛就跑了过来, “侯爷,您可回来了,大夫人在前厅等着您呢!”
“啥?那个母老虎!”冯卉赶紧把手中的药塞到怀里,“又要装孙子喽!”
周氏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喝着茶,冯卉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站起来!”周氏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哎!”
“干嘛去了?”
“喝酒去了!”
“花酒好喝吗?”周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冯卉。
“怎么可能,我就是顺道儿听个小曲儿罢了!”冯卉袖子一甩,这一甩不要紧,袖子里掉出了一枚金簪。
“别动!”冯卉刚要去捡就被周氏给拦下了,周氏起身蹲到地上捡起那枚簪子,把它举到冯卉面前,“还说没去喝花酒?”
“嘿嘿,这是我买给夫人的,这几年我没……”
周氏杏眼一瞪,把簪子撇了出去,“这肮脏的东西你爱给谁给谁去,我可是堂堂国公之女,莫要败了父亲的名声才是!”周氏径直走向门口,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冯卉见周氏走了,捡起地上的发簪吹吹,塞回袖子里“扔了就可惜了了。”
冯卉走后,醉仙台里依旧热闹。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围在柔芯身旁,毕竟今日柔芯姑娘算是出了个大风头。
“柔芯啊,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才是咱这醉仙台里跳舞最好的,以后你要是真红了,可莫要忘了姐姐我!”一身披紫纱的衣女子用扇子拍了拍她。
“紫菱姐姐说笑了,柔芯只是替妹殊姐姐临时救场罢了,至于其他的,还真没想过!”柔芯低了低头,“再说了,妹殊姐姐是花魁,一举一动都是咱醉仙台的招牌……”
“柔芯姐姐此言差矣!”一旁的小姑娘开口了,大概十四五岁,身着浅黄罗素裙,腰系一圈小铃铛,梳了个双丫髻,髻边各别两根浅黄鹅毛和银步摇,走起路来当当响。她是红姨的表侄女,名叫锈鸾。
“不管怎么说,妹殊姑娘好歹是花魁啊,既然是花魁,就该有点花魁的规矩不是?要不然跟咱们这些姑娘们有啥区别呀!”锈鸾瓜子皮一扔,一扭一扭得走开了。
临走还不忘扔下一句话,“这人啊,有了名气就是不一样,不像咱,寄人篱下,巴巴地过日子!”
说者无意,闻着有心。一旁的柔芯方才还挂着笑呢,如今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出来——她的眼底竟露出一丝厉色。
的确,放谁都不会甘心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他人横刀夺去——花魁当选之日,她胜券在握,却不想半路来了个金妹殊,一支异域舞蹈征服了所有人的心。是个人就喜欢新鲜的事物,更何况是男人呢。
金妹殊来自韦丘,这种舞蹈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难度,而她可以学,学好了也可以的,甚至绝不逊色于金妹殊,但是她被红姨拒绝了,她只能给她做个陪衬;甚至有的时候连做陪衬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台下陪客人喝酒,她不甘心……
“打小就会的算什么本事!”
“柔芯?你嘟囔什么呢,快去陪客人去!”红姨见柔芯坐在那里发呆。
“这就去!”
“莫名其妙,你当老娘不知道你想什么啊!”红姨甩了甩帕子,一扭一扭地上楼了。
若不是有人给红姨送了一百两黄金,哪怕是她舞跳的再好,也不会让金妹殊当花魁。毕竟柔芯与红姨签的是死契,而金妹殊来路不明,只知道她是韦丘国人,其余的一概摸不清,估计这事多少是自家主子的意思。要不然,即使让金妹殊来了,她也活不过三天。
只是,这么一来就只能委屈柔芯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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