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峦两世为人,两辈子加起来,心态早就超过了知天命之年。对于张成岭的犹豫,他能够理解,也愿意包容。
张成峦:成岭,父亲与我在这件事情上看法不同,父亲更看重忠义,而我更看重家人,这没有对错之分,也无关孝道。
张成峦:可是父亲现在已经不在了,他的话你可以听,但你扪心自问,你做得到吗?
张成峦:如今,你可以依靠的,唯有我这个二哥,你还要防着我吗?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得张成岭这个单纯的娃儿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张成岭:二哥,我信你。你等着,我拿给你。
说完,他起身转到床账之后,宽衣解带,用一柄小刀划开自己肋下肌肤,从其中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琉璃碎片。这便是江湖上人人觊觎的五片琉璃甲之一,打开武库的五分之一片钥匙。
当张成岭将带血的琉璃甲和一封书信交给张成峦的时候,张成峦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这也是个狠人,竟然将琉璃甲藏在自己体内。这个弟弟长大之后,必也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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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峦回到自己与瑟瑟居住的西厢房,关好门窗,坐在桌边,借着微弱的烛火,面带微笑,闲适地用茶水把从弟弟那里拿来的琉璃甲清洗干净。
然后,他又从自己身上取出那片曾经在破庙里给周絮和温客行看过的琉璃甲,将两片琉璃甲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之后吹了蜡烛,进了里间,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抱着自己的妻子——此生唯一不能失去的存在,放心大胆地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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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床,外间桌子上干干净净,昨夜放在上面的琉璃甲不翼而飞,像是从来没有过什么东西一样。
张成峦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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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不知道张成峦这一夜做了什么,她也无需知道,因为她绝对信任自己的丈夫。只要在他身边,她就觉得无比安心。
当她睡足觉醒来之时,鼻端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令她食指大动,腹中咕咕作响。
张成峦:醒了?
张成峦带着笑,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李瑟:嗯。
李瑟每每看到他这个样子,都莫名地害羞,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张成峦:先洗漱,再吃点东西,然后,给自己开个方子。
张成峦:瑟瑟,你要快点好起来,别让我担心,好吗?
张成峦语重心长地说。
李瑟:好。
李瑟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睛清澈如水。
可张成峦看到这一双眼睛,却有些心痛。
………………
张成峦拿着妻子口述,自己亲手写的药方,出了赵府。
前夜逃命匆忙,贵重物品来不及带出来,但贴身的散碎银钱还有一些,足够给瑟瑟抓药调理身体的了。
有瑟瑟在,赵府的饭菜他敢吃,可赵府的药他却不敢让瑟瑟喝,必是要自己亲眼看着抓、亲手煎熬的药,才敢让瑟瑟喝。
要知道赵以诚可是已经成了亲的,谁知道他的妻子会怎样对待瑟瑟?
昨天那几个丫鬟婆子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此中缘由不能明说,可明眼人,如知府赵怀德,却是心知肚明,也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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