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五更起,才见雾色天。
翌日,南安被早早的叫起了,这北方的天确实过分的冷,离开温暖的被窝属实让人难过。
苦不堪言,南安是被冬雪叫醒的,问了问冬雪,小丫头只说是王后吩咐这个点叫她起来,等会儿去楚王府,月落自己也会陪同。
她只觉得眼睛打架得厉害,问:“阿雪,这哪个时辰了。”
冬雪也是困的,但长久习武的她还是很有毅力的,轻轻答道:“三更天。”
南安惊呆了……
习惯了南方天气的温婉,北方这个烈女子着实有点难驾驭了,她想赖床,想小孩子脾气,可是她是大人了哎,还有个公主头衔,怎么可以赖床呢,再说,月落也早早的起了,自己又怎能赖床,心里对君以修的怨念不经意间重了些……
宫车笃笃,雾色沉沉,昏暗的灯光下马蹄声渐远。
马车声敲起了睡眠曲,南安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北的早,止不住的打瞌睡,月落见她这样,笑而不语,默默的将貂衣披肩给她拢了拢,暖意上头,更是助眠。
不知是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来,车停在一处山庄门口,那地方是南安所见的任何景色都比不上的。
轻雾缠绕,百花肆意,一切都显得灵动生气,下车走近,身上带来的寒气褪去,活像人间仙境。
月落看着这里,眸子里也是一抹怀念,呢喃:“果然,这地方还是要他在才会活过来。”
南安是晕乎状态,但此刻在这暖意舒缓下也好些了,打起精神来跟在月落身边,不过一看天,已然是阳光怯怯,不经好奇问:“姐姐,我们是做了多久的马车啊?”
月落轻轻道:“不过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再看着晨光模样,倒是个偏远地儿,只是,楚王殿下,他不该在楚王府吗?
像是明了她的疑惑,月落又道:“楚王殿下长久不在皇都,楚王府虽是如往常一般,但殿下本人却还是更爱着风兮庄,所以就来这儿住下了。”
“殿下眼光倒是不错,不过我今日刚来,怕是会被这满园春色给勾了魂儿,听不进去什么。”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实则却含着抱怨,不能理解为何偏生是他。
“他是个好老师。”
留下这么一句话,王后就表示自己要回王宫了,深宫之人,那是不允许外出频繁的,哪怕是王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权利,虽然这一届的王后不一样。
月落急着要回王宫确实是有要紧事儿,那后宫的大大小小也是要她过目的,再有,那不多久的一些重要祭奠也是马虎不得,能陪南安到风兮庄已然是极大的疼爱了。
行礼作别月落,看车远去,在门外站了好长时间,骄阳热烈,冬雪没有跟来,倒是夏听同她来了,忍不住小声抱怨:“公主,这楚王面子可真大。”
“莫要胡说。”
语音刚落,就瞧见楚王外归的影子。
斗笠一戴,肥鱼活跃,细看肩头,有绯红色花瓣,相较昨日的紫色袍子,如今这青色锦衣更衬得他像山间仙士了。
南安那日同君明轩交谈中,对这人也有了些许了解,十来岁就随仙人入了雾寒山,那个传说仙人所在的地儿,如今回来也不过一时,完成了那除妖降魔的任务又要回去了,所以,人家愿意来教自己,好像真是她高攀了。
看他又近了些,行礼,南国标准的学子礼仪。
君以修微微点头,算是收下了她的拜师礼,就要往里屋去,南安会意,赶忙上前开门。
小丫头却在一旁气急败坏模样,她家公主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就该让那个什么楚王来的,可是,人家身份也尊贵哎,是不是应该自己更主动些?
夏听还在懊恼自己刚才没能及时行动,回过神来,二人已经进了屋,才赶忙跟上。
尊师重道,南安虽说不满君以修给自己的第二印象,但她既以行了拜师礼,自然要放得尊重些,侧身跟在他身边。
两人也不说话,君以修回了屋子就去忙自己的,也不管南安该当如何,但教养告诉她,自己不该问,也不可问,所以就这样沉默了一大早上。
夏听是忍不住了,可每每她要开口,南安就用眼神制止了她,无奈,自己去外面闷闷不乐了。
炊烟起,人间烟火味儿,檀木桌上,是家常菜。
南安大为吃惊,在心里感慨,君以修倒是毫无架子,邀她上桌吃饭,席间无人说。
饭后,他先开口:“可还喜欢?”
南安一愣,点头,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看她点头,君以修也很满意,接着又道:“院子里的花儿还不错,可爱吃花蜜饯,等下弄些与你。”
南安不敢说,只不过,她不是来学北阮风俗礼仪的吗?还有,君以修你明明是个王爷,这么亲力亲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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