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清

“臣妾没有这样想。”林锦帆恭敬回答道，就只差立刻给李宸煜跪下认错了，她还是有些怕他，怕不好的回答会迁怒于自己。

李宸煜将她拉起来，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林锦帆说，他怕她恨自己，他觉得林锦帆就是块冰，好像自己怎么努力也融化不了她。

僵持了一会儿，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两人同床共枕，怎么也睡不着李宸煜就开口问道：“自从进宫以后，感觉你的变化很大。”

“说得皇上以前就认识臣妾一样。”

林锦帆似乎觉得有些可笑却没有注意到因为叫李宸煜皇上而让他有些不满。

李宸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似非笑的看着她：“私下你应该叫我什么？”

“阿湛。”

林锦帆无奈的叫了一声，李宸煜满意的收回自己的爪子板正躺好又自顾自般说道：“我幼时去过西境，路经南阳，好巧不巧，确实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那时一身紫纱衣裙从城中驾马而出，正想问马上那貌似天仙的女子是谁？才得路人口中回答正是南阳三公主雪姬木其尔。”

“那时年幼无知，母妃过于溺爱，自然是娇纵了些，来大周之前，没少听说你们中原人都喜欢温婉乖觉的女子，臣妾如今这般倒也是件好事。”

林锦帆的性格是从她的母妃薨逝那日开始变化的，原来人是真的会一夜长大，父王也不在宠爱她，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父王以前对母妃一直都是逢场作戏，只是忌惮母妃的族人罢了。

李宸煜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侧身注视着林锦帆，仿佛在跟他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喜欢真实的你。”

“那……孝真皇后呢？阿湛看臣妾的时候会不会心里想的是她？前些日子，孝真皇后的亲生母亲将臣妾错认成了孝真皇后，阿湛当真就能分得清我与她吗？阿湛当真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喜欢像她的我吗？”

可能是夜已深，人的精神会得到放松，林锦帆似乎已经放下了警惕，全然把规矩丢在脑后。她一直觉得李宸煜总是在给他说一些甜言蜜语，一些本不属于她的甜言蜜语。

“我认识你时方才舞勺之年，我认识裴绾颜时已束发，我与她成为夫妻之时恰好是弱冠之时。”

李宸煜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欣喜的，她会介意那她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起初他生气是因为林锦帆打听裴绾颜时分明是八卦好奇的样子。

就是说李宸煜认识林锦帆的时候方才十二岁，他是先认识的林锦帆而后在十五岁时认识的裴绾颜，后来先帝驾崩，国丧三年后，他正式娶裴绾颜为皇后。

“哦……”

林锦帆心想，这么说来这狗皇帝对自己一见钟情？那这么说的话，替身应该是裴绾颜才对啊，不过她也并未全然相信，说不定这是哄骗她的手法罢了。

以前她便遇到过一个中原人，与李宸煜的嘴般，能说会道，后来……后来蛮羌和丹布引发的一场战乱，她与那中原人也失联了，她试图去找过，可他们说那中原人定然死在战场上了。

她是个公主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可战场上谁会管一个中原小子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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