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的半年里,林锦帆总是会梦回南阳,梦回半年前,梦到裴齐。南北多年战乱纷争,北方早在三年前就被大周一统,而西境一带依旧四分五裂,比起抵抗大周更严重的是内战。
南阳王试图将公主嫁入大周求和,为免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也为求得大周的庇佑,南阳公主雪姬·木其尔受命前去和亲。
为入乡随俗,南阳王请国师给她取了一个中原的名字,叫林锦帆,林取自木其尔姓氏中的木,双木林是让她时刻谨记南阳木其尔氏。
而锦帆便出自中原诗词“锦帆未落干戈过,惆怅龙舟更不回。”暗喻不得像暴君一般压榨人民,要重视君舟民水,也暗喻锦帆即使青阳的锦帆。
路途遥远,道阻且跻。
马车经过北境雪山时突受埋伏,马车被毁坏,林锦帆吓得像一只被惊醒的小鹿,寒凉的风吹得刺骨,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一群衣着墨黑的蒙面人,闪烁着森寒幽光的大刀携着雷霆之势由上劈砍而下,刀身虽然还在半空,但那锋利无比的刀刃已经快砍在她身上。她闭眼,似乎已经猜到了命运的结果。
“哐!”
是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林锦帆眉头紧蹙慌忙睁开眼睛一瞥,只见面前背对着一个男子,身长八尺,一身军装勃然英姿,玄色的盔甲泛着幽幽的暗光,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卓越,想来定是不俗之才。
来的刺客显然不是平常刺客,他们个个紊条不乱像是有备而来,打斗越发激烈,不知不觉发生了雪崩,那将军见此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拉着林锦帆就逃。
林锦帆自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般情形,根本跟不上将军的步伐踩着衣裙倒下,将军一把将她抱起加快跑,可还是慢了一步,大雪席卷而下将他们覆盖。
再次醒来时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大雪纷飞越下越厚,林锦帆醒来时只见将军压在她身上,面色如雪,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比起将军分明更像白面书生。
林锦帆有些忐忑,看着眼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毫无生机,她伸手探息,气若游丝。
环顾四周,好像有一处山洞,她费劲地拖着将军一步一步前行,如一只蚂蚁拖着比自己身形大很多的物品前行,中途她虽累得使不上劲来她也断然没有放弃。
终于将将军入洞中,她累的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又爬起来。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山洞是猎户留下来的,还有些草皮材堆。
林锦帆抬不动将军便只好将草皮掀开盖在他身上,过去她从不曾自己动手生火过,她虽知道打火石可以生火却怎么也打不燃,她看着将军长气短出怕是难熬快吓哭了。
她哆哆嗦嗦不停的尝试,最终用自己的帔帛成功点燃了,她已然顾不上被打火石磨出血丝的双手,捡起材火往上扔,终于有了苗头。
她看着身旁的将军,想必盔甲内早已浸湿,她又想到将军以命相救顾不得规律体统,将盔甲给他卸下,里面果然湿透了。
林锦帆给他脱得只剩里衣,她将衣服烤在火堆旁,将军也因火温身上冒着白气,里衣也被烘干了,他身上终于有了温度,林锦帆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军发了高热,模糊间只记得有人来回给他额头冷敷又找了陶罐装着雪水烧开放温了喂给他。他喝不下林锦帆快急哭了,她哪里见过一个濒死的人躺在她眼前,在慌忙过后她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模糊睁眼,看见一旁的林锦帆,头发蓬乱,白皙的小脸还被烟火熏黑,将唯一的一件大麾盖在自己身上,自己却抱着双膝半睡半醒。他立刻明白了此时的情况,又不好出声吵醒,他蹒跚爬起将大麾盖在她身上,她看起来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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