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两年不见御花园内树木苍翠，挺拔，生长着许多平时见不到的奇花，珍数，隔一段路，就是一个歇息的亭子。我与笙安种的那棵杏树如今也是生得枝繁叶茂的，走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上，我停在了杏树下。

心中恍然如梦想起了许多有趣的事，那年我在这里捡杏误把莫昀煜当成了暗侍卫，还担心受怕他会杀我灭口。

唐璃给我一个纸鸢，我有些发怔了，原来已经那么久没有摸到纸鸢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凌霄还在的时候。有些触景生情左手举着风筝，右手拿着风筝轴，先把风筝往上一抛，接着赶紧往前跑，很快就把风筝放上了天。

唐璃在这方面也是十足有经验的，她很快就放飞了风筝，我看着因为被线绑住而无法自由的风筝心生怜悯之心，扯断了线。

“皇后姐姐你的线怎么断了？”

唐璃一边拉着风筝线一边问我，我浅浅一笑：“但是它可以飞得更高更远。”

“可是它很快就会栽下来……”

唐璃想了想又抓紧了手里的线，我没有回答她，少时我以为只要我能抓住喜欢的东西，它就不会溜走，可事实证明有的东西抓得再临也抓不住。

“小棠……”

恍如隔世般，我竟差点以为他在叫我，我的心拧成了一团却不知道作何反应，直到唐璃惊喜万分的回答才将我惊醒：“皇上……”

原来是叫唐璃啊，我行礼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低着头往后退，不愿与他多说一句。然后就转身急着离开，唐璃急着在后面喊了喊：“姐姐……”我洋装听不见，只顾着逃走，狼狈的逃走。

“以后离后宫里的女人远一些。”

可我还是听见了莫修瑾淡漠的声音，也许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除了几年前吃过嫣莲雪的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谁。

我回到中宫才发现自己除了惊吓之余根本没有任何的波澜，似乎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

我做了些糕饼给太上皇送去，他这两年病得两只眼睛都抠搂了，就似风中的残烛，躺在靠椅上，拿起糕咬了一小口还不忘八卦：“听说，你们今天见到了？”

“嗯。”

太上皇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也不想否认，这两年里他私底下撮合过我们好几次，都被我借病推脱了。

“人总不能活在仇恨中，换一种活法吧。”

说完太上皇又喝了一口茶，见我不回答他又继续说道：“糕做的不错，比一年前的好吃些。”

“那你就活得久些，兴许我能做的更好。”

旁人若是听到我说的话一定觉得我是大逆不道的，可我心知肚明太上皇这次真的病得厉害，他又不配合太医吃药，太医束手无策的时候只得让我劝一劝他。

“朕不想活得那么久，可朕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修瑾。”

他说着话突然咳嗽两声，他这一生过得算是任性极了，他是我朝帝位更迭里活的最长的一位，去过赌坊赌钱，入过市井摆摊，到过钱塘天山……

“放不下，那便一直活着吧。”

我看着他，将披风给他围得一丝不透，如今的牵挂支撑着他活着，我太自私了，我真的舍不得他就这么走了。在我的心中，早已把他当作了真正的家人。

“早晚都要给你气死！”

太上皇故作生气，傲娇的瞪了我一眼。

“皇爷爷……”

我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僵直的站着，太上皇果然还是没有消停，我准备走时太上皇死死的拉住我：“你要走我就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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