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未入夏,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蚊虫,我院中的花草树木多得更招蚊虫,我难受得睡都睡不好。要在夏季我不得被咬成筛子吗?
“兰姨,你说我这屋里都熏了驱虫香,床边也挂了香袋为何还会被咬醒啊……”
今日不用等兰姨来叫我早起我便自己醒了,我昨日夜里便被蚊虫叮咬,今早胳膊,脖子和脸但凡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咬红了,痒得我都快给抓烂了。
“王妃可别再挠了,再挠可就见不得人了。”
兰姨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端着一盆泡着银丹草的清水,迈着轻快的步伐连忙上前,生怕我真的抓烂了脸。
我见状只好忍着不动,用丝帕蘸些水敷在被叮咬的地方,清清凉凉的舒服极了。
管家突然来传话,说是宫里设有赛花说是让我准备一下,推及前面的“赏花”我皱起眉头问兰姨:“你说这选妃也就罢了,怎么还比较妃子起来了?”
“王妃不可胡言乱语。”
兰姨赶紧向我小声说道,深怕所谓的隔墙有耳,我示意自己不会乱说话了她才开口:“所谓的赛花,是参加每个比赛为自己的妻子赢花,是每年春季宫里的男子都可以带着妻子参加的。”
“若是没有妻子呢?”
我好奇的问道,宫里的人定然闷得慌才会举行一些奇怪的比赛和筵宴。
兰姨突然莞尔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幸福的事情,眼里隐隐闪着泪光:“那便为自己心爱的姑娘参赛。”
恍惚之间,我想起了母亲同我说,兰姨以前就是在宫里当差的,那时有一个将军便是为了她拔得头筹,皇上因此还给他们赐了婚。
可惜好景不长,那人却在一次战事中发生了意外,兰姨也不愿再嫁。后来家道中落,家中也无所依靠便甘愿一直留在相府,我不敢想倘若有一天她离我而去会是怎样的光景。
就连母亲都没有兰姨这般细腻,她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若是当初她有女儿也应该有我这般大了吧。
她是多么善良贤惠漂亮的女子啊,命运真是造化弄人。
“可我这样如何出门?”
我转移了话题,兰姨倒是也不觉这是烦恼,她给我拿了一张丝帕巧妙的系在我的颈脖上,像是一朵莲花一样:“再用些脂粉盖住脸那便看不见了。”
“好。”
等兰姨替我施好脂粉时我便可以出门了。
我见着了嫣莲雪一时心情都不似那么畅快了,她眉目灼灼,容颜清丽脱俗,一身黄衣绫罗让她看起来高雅尊贵,看来是病好了,整个人气色好多了。
“王妃,注意气势。”兰姨在我耳边小声提醒。
对,不能失了气势。人越在意什么越容易出错,我踩着裙摆崴了一下,对上嫣莲雪的内目不由得尴尬随便给自己找个话题:“莫修瑾呢?”
“瑾哥哥说是在宫里等我……们,姐姐不知道?”
嫣莲雪这停顿得十分有趣,像是故意自己加上去的一样,我便自己忽略了:“那便走吧,走了,兰姨。”
我挥手告别了兰姨,她不太愿意同我前去,可能是怕触景伤感吧。
搞不懂嫣莲雪这下又在装腔作势的干什么,莫修瑾又不在,我们同坐一辆马车,兰姨还几次三番让我别与她计较。
我才懒得同嫣莲雪说话呢,她最好把我当哑巴,别自己没事找事才好。
这一路我们倒是真的没有说话,马车停在了皇宫的一处马场上,我掀开帘布望着这马场确实很大。
“姐姐,走吧。”
我扭头看着嫣莲雪,她正满脸期待的望着我,她的宫规倒是学得不错,还知道侧室不能走在正室的前面,我只好提着裙摆踏下马车。
她紧跟在我身后,我也不便说什么,一直四处张望,下意识在找莫修瑾。
只见一骥白马驮着莫修瑾向我们奔来,穿着墨色的骑服,随风摆动,像是一副草原御马图。他浅浅的冲我一笑,温柔得就像四月拂过的春风。
可是我又差点忘了身后的嫣莲雪,所以说这笑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他心爱的女子。
过了一会儿举行了击鞠比赛,这项赛事男女不限,主要讲究团结合作。
笙安和嫣莲雪也参与了,我却不能参与,不为别的,只因我不会骑马。
想来上次的事,我想学莫修瑾不愿意教我,也不准旁人教我,深怕又惹出一方事端来。
人委实多,我也看不懂规则,索性就不看了。拾起碟子里的点心准备吃又有些犹豫,碍于上次的下毒的事,我心有余悸只好割爱放手了。
“尝尝这个……”我转头看见了五皇子莫昀煜给我递过来一盘枇杷。
我睁大了眼睛觉得有些奇怪,身体还是诚实的接了过来道:“你为何不去击鞠?”
“那你又为何不去?”
听他反过来问我时,我已经剥好了一颗枇杷吃了一口,甜中带着几分酸涩我皱着眉头道:“我不会骑马,更别提击鞠了,那你呢?”
“我不喜欢击鞠,太累了,我喜欢看着就好。”
莫昀煜信手拈起折扇微微扇动了起来,只在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不愧是上京第一美男。
他倒不嫌麻烦给我解释赛况,大致是说莫修瑾和嫣莲雪那一方要取胜了。
我瞧见他们手持鞠杖,乘马奔跃,运鞠于空中,连击至数百次,而驰马来回奔跑。脸上亦是洋溢着快乐,真是激动人心,如果我也会就好了。
当比赛结束时,我看见莫修瑾和嫣莲雪坐在马上相视一笑,般配极了。嫣莲雪赢得了一捧牡丹,鲜花配美人,可谓是惹得在场的女子好一番嫉妒啊。
那个时候,我好像又有了嫉妒嫣莲雪的地方,她就像长在马背上的人一样熟练的可以做任何动作,姿态优雅,身姿轻盈。
“西境的孩子都是在马背上,嫣侧妃的马术算是一般的。”
听着一旁莫昀煜的评价,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才好,左右一想便没有再说了。
也不知他这算不算安慰我,如果当真是安慰,那我也确实算是可怜的,就好像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莫修瑾心里的人是嫣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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