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好几日都未曾见过莫修瑾,我想他应该还在为嫣莲雪四处奔波吧。这几日我也是静心想了许多的事,嫣莲雪确实是讨厌我的,但若说要害我性命我也没那么敢肯定。
即便是要杀我也犯不着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吧?
因为这次的事情,哥哥的婚事被推迟了,就是为了查出追杀我的凶手。自从嫁给莫修瑾以后,我前后受到追杀都没能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恨透了我?
今日我穿着一身浅蓝色纱衣,微风吹过,我觉得有些闷得慌。我去了嫣莲雪禁足的地方看看她,有些事我想亲口问她。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侍卫还是放我进去了,我与嫣莲雪隔着一层纱窗,我还是能依稀看见她,穿着那一身白色的衣袍,乌黑的头发如同墨水般乌黑。只是一抹剪影,却仍然带给我无比的压力。
她真的太美了,美到让人嫉妒。
“你来干嘛?还想陷害我?”
她的声音冷冷的,连装都不曾想装。
“难道不是你要害我?”
我这几日想通了,说话自然冷静了许多,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是被我冤枉的。
嫣莲雪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有些嘲讽的意思:“我会蠢到留下证据,凝雪玉西原不止西境有,进贡到皇宫的更是多不胜数,雕刻手法难道只有西境有吗?”
嫣莲雪坐了下来,淡定从容的拿起茶杯又说道:“害人害己,我之前确实算计过你不照样好好的?你真的以为只有我会害你?陈贵妃生辰那日,当真只是为了下毒杀我?又当真那么巧每次都与我有关?”
她的话不禁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当时吃了桂花糕的人是她,中毒的是她,最终姐姐会被挂上为了替我报复嫣莲雪而下毒害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开口问嫣莲雪,有的事情我想不到也想不明白。
“你若不至于太蠢早应该明白,凶手不是我。”
嫣莲雪的话不禁让我心头一震,我有些害怕,我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什么都想要我的命。
“哦……”
我转身便要走时听见嫣莲雪喊道:“瑾哥哥就是会毫无保留的相信我,我很快便可以出去,而你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她说的一点也不得意,她的声音还在颤抖,是害怕吗?还是不够自信?我没有理她,而是不缓不慢故作淡定走出去,其实我又何曾真的那么淡定。
我的心真的很痛,可是我哭不出来了,许是这几日哭够了。
“小棠?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出嫣莲雪的院门就遇见了莫修瑾,我没有回答他而且继续离开。
他上前拉住我的手:“父皇宣我们进宫。”
“是。”
我也不知道此时这么说合不合适,顺不顺口,总之我很讨厌他,我抽出手,没有回头,直接走去。
我们三人坐在一辆很宽敞的马车里,很默契的是都没有说话,我低着头看着我的鞋尖。
我们进了书房,皇上还未褪去早朝服只是摘取了冕旒,一旁坐着的还有陈贵妃和姐姐,站在下面的还有父亲。
我们三人行礼后便直僵僵的站着,像个傀儡一般,我有些提不起力气来。
“刺杀一事……”
“刺杀一事,本来朕不想越俎代庖,可若是朕今日不来皇上是否又是一起冤案?”
皇上的话还没说话我就听见了太上皇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感动,我准备行礼他上前扶起我:“来人,给小棠儿备椅,这孩子虚弱成什么样子了。”
我感到十分受惊,皇上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般立刻让出位置,太上皇坐下以后慵懒的说:“朕早已退位,很多人都认为朕是糊涂的,非也,陈贵妃做的腌臜事朕可是清清楚楚,以前太久的事可以不提,可今日皇上想如何判?还是想找一个没有身份的替死鬼?左一个丞相右一个太傅前面还有一整个西境。”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糊涂。”
皇上站在一旁毕恭毕敬,说话的语气就像莫修瑾对他一样小心翼翼的,太上皇肯定也没有那么简单。
“来福,把证据呈上来。”
太上皇的声音立刻变得冷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模样跟皇上和莫修瑾生气的样子如出一辙。
来福公公呈上了记账本和几个镯子,太上皇自己也不愿开口给来福公公使了一个眼神,来福公公点头开口道:“陈贵妃买通那下毒的宫女确实很聪明不仅选择了嫁祸,那西域难得的毒药千金难买,可若是耗费那么多钱总会让人逮到把柄,可如果只是少个名贵的首饰自然不会让人多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接连几次调查发现是贵妃是用镯子去当来的银子,这些镯子都是宫中才有的经调查这种玉镯子只有贵妃娘娘有。”
说着拿起那镯子,我倒是听姐姐以前说过,贵妃从不喜好与旁人戴一样的首饰,花了很高的价钱做了一副。后来南方水患频发,陈家受命前去灾区,贵妃为陈家赢得民心,带领后宫将首饰金银赈灾。宫中要从简,后宫所有人都不许佩戴过于华贵的首饰。
为了掩盖账户流出过高引起怀疑,那玉左右也不能戴还不如拿去当了,毕竟没有人会关心贵妃丢了一个首饰。
来福公公说完后便将证据呈给皇上,皇上的脸色十分难看,像吃了苍蝇似的。
除了下毒一案,按照来福公公所说,贵妃派人暗杀我而故意留下把柄嫁祸嫣莲雪,那个偷嫣莲雪玉佩的贴身丫鬟也查出来了是贵妃安插在王府的眼线。
而那丫鬟已经在诏狱中招人贵妃的种种罪恶,安插她在王府就是暗查莫修瑾的动向,怕得了林家和西原这两棵大树乘凉于是想一箭双雕,借此解决我和嫣莲雪。
听完我只觉得全身发凉。
“如今证据确凿,陈贵妃品行不端,心狠手辣,妄图谋害妃嫔,嫁祸于人,可知罪?”
太上皇伸手用力拍打着桌子,吓得陈贵妃立刻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近乎奔溃哭道:“儿臣不敢,一定是陷害。”
“不敢?依我看,摘取嫔位,打入冷宫,皇上可有意见?”太上皇的语气十分强硬,根本不是询问意见而是下命令。
“就依太上皇所言。”
皇上脸上为难至极也只好答应,陈贵妃的儿子也已经长大了,太傅在宫里也是老树盘踞,更深地固,在朝堂上更是惹不得。可正因为如此,陈家的荣耀也必须到头了,没有人关心细节和真相,陈家害翻台了。
如今是太上皇下的命令,皇上至少在朝堂上不至于太为难。陈贵妃几乎是发疯了般看着莫修瑾,然后仰天大笑,笑的癫狂:“我没有输!你且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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