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我看着兰姨已经给我准备炭火了,木施上还备了厚厚的披风,她正在用火钳整理木炭。
“兰姨,为什么我这几日都没有见过凌霄啊?”从我那次被追杀甚至在宫中中毒他竟也没有来看我,我想问问那帮凶手怎么样了也没有机会问。
听到这话兰姨突然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对劲,什么也不说。
“兰姨?你不说我可自己回相府看了……”
我说这话,故意起身去拿木施上挂着的披风,兰姨终于开口了:“就在前几日,府里来了刺客,被刺客暗伤了,在府里养伤。”
“刺客?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说着我已经将披风披在身上,难怪那日爹娘急成那样了,兰姨并没有阻止我。而是上前将将披风的领绳系好,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暖手:“我去安排马车。”
我就知道兰姨会心软的,她是看着凌霄长大的,既会心疼我也会心疼凌霄。况且,她也没办法阻止我。
我穿得厚厚的,像个胖娃娃一样。出门时,我还是感受到了冷冽的寒风呼啸,我打了个哆嗦便进入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到相府门口,我下了马车,步履匆匆地往凌霄住所去。
“棠儿……”
我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父亲拉住了我,皱着眉:“霄儿,这几日需要安静修养,莫要去打扰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亲的眉头紧锁,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确实老了。
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写满了忧愁。
我扶着父亲,坐到了院里的石凳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我当年的糊涂,如今的报应是罪有应得的,只是应该报复在我身上啊……”
“糊涂事?”我疑惑的问。
父亲抬手摸着摸着我的头:“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突然摇摇头,那是一种后悔的感觉,像是以前做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书读得很一般,但这句我记得非常的好,每次犯错的时候总能用上。
“是啊……可是有的东西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父亲苦笑站起来,高高瘦瘦的身子立得直直的,就像后山的松柏一样。泛黄的皮肤爬上的褶皱,他曾经见证了多少荣耀,经历了几多的似水年华。
我站在门外偷偷看着凌霄,他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一样,没有任何感觉。我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为他祈福。
我离开了相府,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王府。我下马车时雪花纷飞,白色小点在我眼前飘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下雪了……”
兰姨把我的暖手炉给我,我只一手抱着暖手炉一只手接着雪花。多么漂亮的雪花,可我就是握不住,不知道怎么了,近日的坏事接踵而至我的心总觉得忐忑不安,就是会难过。
初雪,像芦花飘起来的雪,像蒲公英飞舞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随风而飞。
我走进府里,管家给我打伞,我毫无目的般走动,兰姨接过他的伞亲自为我打伞:“王妃,这雪化在身上,会生病。”
我没有说话,一股莫名的心伤雍上心头。我在想莫修瑾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正和嫣莲雪赏雪。
想着想着便回了我的院里,抱起门槛边上的小井儿,坐在桌旁痴痴的望着窗外的雪,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停。
半夜我睡在床上,听见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就像是狮子在怒吼。那响声响得还把熟睡的人都能够吵醒,我有些冷索性裹紧了棉被。
我也久久不能够入睡,静静地听着那像是狮子怒吼一样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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