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陈仓

九月的天气总是很沉闷，厚厚的云，灰白的天，我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小井儿和小糖儿。

他们总是耷拉着脑袋在乖乖的在我的怀里，我揉揉它们的小脑袋，乐此不彼。

“王妃。”

我抬起头，是轲皓，他抱手行礼，低着头问候我。

“什么事？”

我知道，轲皓是莫修瑾从西原带回来时提携的贴身侍卫，是他的最忠心侍卫。来找我，一定是重要的事。

“皇上召您入宫。”

他依旧低头言语，不肯再多说一句。

“好。”

我换了一身衣裳便随他入了宫，心里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进了御书房。

“见过父王。”

气氛十分诡异，皇上冷若冰霜坐在上面，一旁的姐姐神情也有些紧张。我立刻行跪拜礼。我的余光瞧见了跪在一旁的莫修瑾和嫣莲雪。

“平身。”

见到我之后他的脸色缓和了少许，这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我这才放下心来。父亲总说伴君如伴虎，我依然是明白的。

“朕要下旨让嫣莲雪公主做修瑾的侧妃，你可有意见？”

意见？他这话说的确实轻松，也并不像提问我更像是肯定的说法。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可以反驳。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几个皇子几只有太子和五皇子尚未婚配，虽说皇上不会让异族的公主做太子妃，但嫁给五皇子做正妃也是绰绰有余吧，就是做莫修瑾的侧室反而也有些不妥吧。

“全凭父王做主。“

我端庄的行礼，洋装大方露出了标准的大家闺秀微笑。人家嫣莲雪都愿意委身做侧室，我当然也能大方接受，不然显得我很小气似的说出去又是骂名一片。

“庄重大方，善解人意，不愧是朕的好儿媳，来人，赏。”

皇上喜笑开颜，一旁的宫人早就备好了奖品直接端上来，顺便拟了道旨意让莫修瑾和嫣莲雪择日完婚。

回府的马车上，我依旧不说话，低着头数着手指玩。

“你就不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莫修瑾突然用脚尖踹了踹我的脚，我抬头望着他，他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是带着几分疑惑。

“我不想，我并不想听你们如何眉来眼去如何相爱相亲。”

虽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纵使不愿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我还是不爽，总觉得被人背后算计了。

再说了，他们若是真心相爱，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学人家棒打鸳鸯？

“哦？那你心胸还算宽广喽？”

他由疑惑改为失落，失落？我没感觉错吧？也许这便是占有欲在作祟吧，秋月说的对，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男人。

我没有说话，他这话我听着刺耳，只是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当初就不该娶我的。”

沉默良久我再次开口，我后悔了，就应该在圣旨下来前随便找个人嫁了得了。不想受这委屈，我开始用脚尖在马车里的地毯上随意的戳戳上面的图案。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他依旧坐得直直的。

我停下脚尖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彼此都很痛苦。”

“你很痛苦？”显然他对我的回答感到失望，昙花一现般一闪而过，然后将头别过去望着马车外不敢看我似喃喃自语般：“是啊，你应该讨厌我的。”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原来也明白的吗？马车一路缓缓的行驶，安静的空气只剩下车轱辘滚动的声响，我们不再交谈。

明明我们是夫妻，明明我们身距三尺不到却像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里。

明明他在看我，我却觉得他看的不是我，是在看风看雨看人间一切事物，偏偏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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