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音音无奈扶额,“哥哥,男儿漆下有黄金,你先起来。”
刘耀文抽抽鼻子,索性直接扑在她身上,嘴里嚷嚷:“我不。现在圣旨未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刘音音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开,“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一样。”
刘耀文闻言,不再哭闹,坐在软榻上,满脸难色:“你说这可怎么办呐?”
后妃是历来不能参与朝政,刘音音虽然觉得马嘉祺给塞雅和刘耀文赐婚多多少少不妥,但是这个不是她能干预的。
刘耀文将一盏热茶一股脑地饮下,青花茶盏重重搁在桌子上,他一脸悲壮道:“我决定了,还是去山西挖煤吧。挖煤苦是苦了点,但是好歹不用看到赛雅。”
二人说话间,祥云公主哭哭啼啼进来了,她不想做什么公主,更不想远赴突厥和亲,她父亲求了马嘉祺多次未果,她只好来求皇后了。
她进来便扑倒在刘音音脚边,“娘娘,我实在不想嫁给突厥王子啊。”
刘音音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微微扬袖,让她先起来。
刘音音苦口婆心道:“嫁给突厥王子没有什么不好的。老突厥可汗在战争中被砍了头,突厥王子很快就会成为突厥可汗了,你就是突厥王妃了,在突厥部落,一人之上,万人之上。”
宋芝兰眼眶微红,“突厥王妃既然这么好,陛下为何不让别人做。”
刘音音道:“这还不是抬举你们宋家,妹子啊,做突厥王妃多好啊,突厥部落那边好多美食呢,像什么香河肉饼啊、马奶酒啊、沙琪玛啊,好多好吃的。再说了,自己的女儿在国外,你爹爹肯定也是会非常自豪。”
宋芝兰知道刘音音这是勉强安慰自己,她跪在地上:“娘娘,只要臣女能不去做什么突厥王妃,臣女什么都愿意!”
刘音音心中长叹一口气,递给她一块贵妃糕点,“你先起来,吃点东西。”
她不接,坚决摇摇头。
刘音音无奈道:“去山西挖煤你愿不愿去?”
宋芝兰一惊,期期艾艾道:“听说……山西离……长安也有五六百……公里呢……”
刘音音努努嘴,“我哥就是因为不想娶赛雅公主,陛下让他去山西挖煤。”
宋芝兰惊讶捂嘴:“刘大将军足智多谋,为我大齐平定边疆,战功赫赫,乃是我大齐肱骨之臣,陛下怎么会让他去挖煤?”
刘耀文心如死灰,“陛下说了,若是不娶赛雅,我就得去山西挖煤了。”
同病相怜的二人抱头痛哭,哀叹上天不公,命运多舛。
刘音音听到宋芝兰嚎啕大哭,“我不想去挖煤啊!不想去啊!”
二人伤心痛哭之际,赛雅不知何时进来了,今日的她未穿胡装,着一身蟹青色散花百褶裙,衬托的眉眼恬淡安静,温柔可人。
不动不言时,唇角微微一笑,竟还有些江南女子的温雅。
她怒气冲冲,大踏步进来,厉喝一声,“刘耀文!!”
刘耀文吓得一激灵,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自己藏起来,还未寻到藏身之处,觉得领子一紧,他被赛雅像拎小鸡一样从内殿拎出来。
她一把将缩着肩膀的刘耀文扔到软榻上,一只脚踩到矮凳上,横眉竖眼:“听说你不想娶我?!!”
这一声怒吼,地动山摇。
赛雅眼眸本就大,这么一瞪,大得恐怖。
刘耀文吞了吞唾沫,胆战心惊地望着她,半晌方才讷讷道:“赛雅公主貌美如花,家世显赫,何必要在刘某这棵树上吊死………”
赛雅大怒,先是在刘音音手上栽了,现在又被刘耀文拒婚,自己怕是跟刘家兄妹相克吧。
赛雅冷笑一声,“听说,你为了不娶我,甘愿去山西挖煤?”
刘耀文见了赛雅如同老鼠见了猫,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刘耀文老实交代:“我和音音在讨论,怎么样能跟你退婚而不去山西挖煤。”
赛雅目光入刀,刘音音急忙起身,为自己澄清,“赛雅公主你可不要听哥哥瞎说,是他一个人在向本宫抱怨,本宫乃是后妃,后妃不能干政,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赛雅望着刘耀文,“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和我成亲?”
刘耀文哭丧着脸,“不是不想,是不敢。我怕被你打死。”
“那我保证婚后一定不打你……”
赛雅面色阴沉,望着刘耀文的眸子如同一泓深不可见底的幽潭。
刘耀文更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将屁股挪远了些。
赛雅面色又黑了几分。
最后抛出狠话,“你是想和我做夫妻还是做姐妹,自己选?”
她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弯刀上。
刘耀文“扑通”一声从软榻上掉下来。
刘音音之后也跟马嘉祺提了这个事情,马嘉祺只是笑道,“刘耀文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孤还不知道,他担心娶了赛雅,他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去寻花问柳了。赛雅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容得下他的浪荡行为。”
转日圣旨便下下来了,刘耀文见圣意已决,也放弃了挣扎,只是又入宫了一趟,请了一道赛雅公主不得殴夫的圣旨。
百官笑死。
虽然刘耀文是为了国家,杀了她父亲,但是始终心存愧疚,上朝的时候有大臣因此讥讽他,他也当没听见,不予计较。
刘家家丞刚刚入职刘府没多久, 却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精,成亲的事情很快着手办起来。
边疆刚平,还有些许问题需要处理,婚礼之事本就是仓促,刘父派人递回加急军涵,其上字迹苍劲有力:婚期定于顺昌四年十月二十八。天佑大齐。
婚礼前夕,刘耀文亲自修书一封,快马加急命人将此信送到远在颍州的郑凌雪手上。
烛火如豆,他倚在椅子上,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哭是笑,是悲是喜。
成亲当日,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齐景帝亲临现场,给足了刘家面子。
宴会上,新郎官刘耀文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劲儿抱着马嘉祺大吐苦水,“妹夫啊,你可把我害惨了啊……”
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
秋末的风夹带了些寒意,直拍刘耀文微红的脸。
他脚步不稳,金红灯光下,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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