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夏了,栀子花开了,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
听着堂内学子唱戏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
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倒有番岁月静好。
一位来人慌里慌张的跑入蔡瑾瑜所在的学堂,顾不上什么礼仪。
打破了这宁静的局面。
是蔡府的小厮。
小厮突然闯进学堂,学子们迷惑不解,何事如此慌张,小厮扫视了他们一眼,凑到蔡瑾瑜耳边,压低声音。
小厮:少爷,大夫子病了,奄奄一息,赶紧回去看看。
蔡瑾瑜手上的书册掉落在地,没有丝毫犹豫,就疾步走出堂门,在门框处差点跌倒,步伐凌乱,差点再次摔倒,幸好被旁边的学子搀扶住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小厮的话循环在耳边,久久不离去。
这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
韩奇的院门也打开了,韩奇急急忙忙的出了院内,忧心如焚的朝门口跑去。
几个学堂的门纷纷被打开,师兄弟纷纷跑了出来,学子们不知何事,个个聚集一起,议论着。
小厮:大夫子是在戏台上突然晕厥,请了郎中,说是无力回天,积劳成疾所致,备好后事。
小厮概括了下简要,扶着踉踉跄跄的蔡瑾瑜朝家中疾步走去,蔡瑾瑜听闻噩耗,身体瞬间无力,几次跌倒在地。
蔡瑾瑜入了内室的门,赶到的师兄弟站立在外,见蔡瑾瑜回来,都凑上前了,一个个是忧声叹气,泪流满面,伸手拍了拍蔡瑾瑜的肩膀。
蔡瑾瑜差点站不住,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父亲怎么突然间就病了。
大夫人坐在床边,眼泪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看了就令人心疼。
他几乎是跪着爬到父亲床榻边,父亲脸色是那么憔悴,嘴唇是那么苍白,眼窝深陷,昔日那个玉树临风,举止之间尽显温儒尔雅的风范不见了。
大夫子见儿子来了,嘴角上扬,眼里只有笑意慈爱,伸出手想要摸摸儿子的脸,差点滑落。
蔡瑾瑜抓住他的手往脸上一贴。
蔡梓铭爹。
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这声爹,让大夫子愣怔住,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儿子叫过这个字了,恍如隔世。
大夫子努力朝儿子勾起笑意。
大夫子:别,别哭。
大夫子擦去他的泪水,语气断断续续。
大夫子:男子汉,大,大丈夫。
蔡梓铭都怪我,最近忙于事情,没多关照您……
蔡瑾瑜握着父亲的手,趴在父亲的胸膛上,哭的像个孩子。
大夫子:傻,傻孩子,不,不怪你,爹爹,爹爹的身体早就,早就不行了。
蔡梓铭爹爹……
蔡瑾瑜哭的泣不成声,师兄弟见着这一幕,也是热泪盈眶。
有多久没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了。
没想到,这温馨的一幕,居然是在临终之前才瞧见。
大夫子:老,老伙计,就,就拜托你了。
韩奇听明白了大夫子的语意,上前拉住老伙计的手,重重的点了个头。
偏过头,望了眼满堂的徒子徒孙,都来了,唯独却了他……
算了,等不到了,闭上眼……
手从蔡瑾瑜脸上滑落……
蔡瑾瑜撩袍而跪,和师兄弟一齐重重的磕头,行最后一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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