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昭帝醒的很早,穿了衣服,倚在窗边坐着发呆。
太阳刚刚升起,破开云层,斜斜的照进窗棂,远处群山薄雾笼罩,青色初显,宛若穿了青纱的女子,妩媚多姿,时不时有鸟儿清脆的叫声响起,美好的不像话。
深呼一口气,神思却是放空了。
黑袍少年推门进来,看到昭帝起了,微微挑眉,心下却是有些诧异,往日他好友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起的,日子奢靡的很,今日却起那么早,难不成是为了青城城主的闺女?
心下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丝毫不显。
“今日怎的起那么早?我还以为若我不喊你,你就要睡到正午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昭帝回了神,听清楚黑袍说了些什么,随即不满道:“我什么时侯起过那么晚?”
好看的皮相浸泡在晨辉里,斜斜的倚住窗,带着点慵懒。
反驳完,对上好友调侃的目光,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适,又想了想自己平时,确实是醉生梦死,放纵不羁。
他一笑,满不在意。
“说来,该动手了。”
舒允卿一觉醒来,眼前出现了一张大脸,怔了怔神,才恍然惊觉竟是林书珩。
“书珩哥哥来做什么。”舒允卿还犯迷糊呢,大清早的,这死熊孩子来干嘛。
“明天是我哥生辰,我特地来告知你的。”林书珩咧开嘴笑着咪了眼,一副有所图谋的样子。
“我要干一件大事!”舒允卿看林书珩兴致勃勃,双眼放光。
“书珩哥哥要做什么。”
舒允卿问道,林书珩嘿嘿一笑,在舒允卿耳边秘语一番,舒允卿咪了咪眼,勾起一抹笑,点了点头。
陆云身子太差了,自从他把所有的保命药给了阿玉后,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他知晓要抓紧时间了,拿了笔墨来,写下了什么。
他擅书狂草,落笔狂放肆意,与本人的形象倒是不太相符。
他捻起狼毫,笔端饱沾着掺有朱砂的墨,字字如铁钩银画, 力透纸背,行云流水间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势在里面。
那鲜红的行笔如同要从纸上裂开蹦出, 无比气焰嚣张。
陆云的字,和他这个看上去清隽秀毓的人, 倒像是两个类型, 看上去异常分裂。
上好的狼毫笔笔杆由白玉制成, 触手生温,无比润手, 是陆云最喜欢也是他最常用的一支笔。
他平日里很爱惜,精心养护着,白玉笔杆泛着莹莹玉光,漂亮大气。
可今日,他不过刚落笔未过多久, 便见狼毫笔由笔杆处碎裂开来, 生出一条条裂隙,不过片刻,玉石碎屑随之簌簌落下。
他愣住了,手停在了半空中,手下书信写了一半,漂亮的字迹却有了一块墨渍。
陆云轻轻摩挲着那块墨渍,白净的手染上墨,晕开一片。
“主子......”旁边的徐娘想说些什么,陆云制止她。
“再拿支笔来罢。”
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无端的,徐娘鼻尖一酸,红了眼眶。
“好,好。”
连道两声,徐娘又拿了一支笔,转身退下的时候,泪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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