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往后的每一天,康纳都会期盼着夜晚的来临,到那时他们便能不再针锋相对,哪怕只是虚假的片刻也好,康纳渴望得到父亲的安慰。
虽然觉得像“忧郁”这样细腻的词汇不适合用在自己身上,但是康纳总会为夜晚的短暂而伤感。就如同那个什么仙度瑞拉的魔法,夜晚的时候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一到太阳出来的时候,要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经过了越来越长久的相处之后,康纳渐渐地体会到了父亲的一些不同的地方。他觉得父亲白天只是在演一个角色,晚上才是在真正地生活。
连日来的任务加上日夜兼程的赶路急剧地消耗着康纳的精力。他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达父亲的宅邸了,很幸运现在是晚上,父亲会愿意照顾他的。
然后顺理成章地,他得到了热热的牛奶,甜甜的蜂蜜,还有一张软软的床。
他享受着从杯中扑向面庞的热气,品尝到牛奶的甘醇让他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有些昏昏欲睡,于是他打算一会儿喝完牛奶就依偎在父亲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然而变故陡生,血腥的战斗杀灭了睡意。他的父亲事不关己一样地旁观让他惊讶,他不赞同地埋怨了一句,却为此招来了令人难堪的惩罚。
在新换的房间里,康纳无力地伏在大床上,双腕被自己的红腰带所禁锢,他的身体也被海尔森死死压制。而海尔森则一只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朝他的臀部盖下一掌。疼痛在康纳的身后炸响。
“父亲你!”康纳的声音又惊又怒,被父亲钳制的事实让他羞愤不已。但他却由于这声质问而再次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令他疼得身体轻颤。
康纳生气极了,想要反抗却使不出力气,只能软绵绵地挣动几下。红腰带将他的两只手腕不松不紧地缠起来。其实这样的捆绑,换做平时康纳想要挣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变成了牢固的束缚。
疲惫的康纳才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竭力地从他那劳累不堪的躯壳里压榨出最后一点力量,毫无保留地全部被用来拼命保护他的父亲。他那么在乎父亲的安危甚至超越了他自己,可得到的回报却是承受父亲的羞辱,而此时的他已无力反抗。
“呃…”第三掌落了下来,康纳闷哼了一声,父亲还在不依不饶地要求他道歉,于是所有的惊怒都化作了一股股的委屈,也许是身体上的疲倦让情绪也变得脆弱了起来,眼眶涌起一阵热意,他倔强地顶撞海尔森,“我没做错!”
脱口而出的喊声竟夹杂了一丝呜咽,削减了这句话本应有的气势。康纳咬紧了嘴唇,为这样轻易暴露出的软弱而感到羞耻,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嘲笑。
海尔森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惊讶。于是他停下了责打,揽住康纳的肩膀将对方翻过身来让他仰躺在床上,然后双手撑在康纳耳侧,让自己悬在康纳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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