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骄在温暖的被褥中悠悠醒来,看着床顶陌生的床帐,意识猛地回笼。
哦——莫慌!
腰肌上是熟悉的禁锢感,手心处传来阵阵热意,阿骄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明的眸子。
“夫君~”
刚刚睡醒的嗓音带着点沙哑,毛发微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倒映着清书的样子,软糯缠绵的嗓音柔化了清书半边心脏。
“嗯?”清书回她。
阿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用指尖戳了戳清书的脸颊,笑着问,“现在是何时?”
“巳时三刻。早膳已经备好了。”清书也不管她如何在自己脸上作乱,左右夫人喜欢,怎么着也可以。“可要起来?”
“好!我要夫君帮我洗漱。”阿骄依旧将半个身子攀在清书身上,一动不动,就这样赖着他。
这种要求倒是少见,清书眉头轻挑,就着被子将人抱起,“自是不胜荣幸。”
此时,早听见房内有声响的小菊端着铜盆进来,额间流下看不见的汗水。
小菊:……行,我走
——
马车早已备好,虎子坐在马车前室,嘴里叼着根枯草,双目放空,时不时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心下幽幽叹了口气,反正自家老爷和夫人还没有说完离别话,说不定再睡个觉也可以。
小菊整理着来时的行李,将手上的动作放到最慢,耳边响着最是寻常的叮嘱。
“一路小心,为夫很快就会回来的。”
县衙前的大片空地上,清书抓着阿骄的两只小手,安慰着眼前满脸不舍的人儿。
“你莫哭,还没回去就要心疼死我是不是?!”
“哪有!”阿骄吸了吸鼻子,嘴唇微撅,手上攥着他衣袖的力度又紧了几分,“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话音刚落,阿骄便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擦过脸颊,来到披风的后颈处。下一瞬,视线一白,只余下男人腰下的衣摆。
“戴好,别着凉了。”
“嗯。”
清书将阿骄抱上马车,将离身时,薄唇从凝脂般光滑的脸颊上滑去,留下一抹热意。
阿骄羞羞地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了起来。
真的是——
粘人。
马车渐渐驶远,清书站在原地看着,车轱辘在雪地上碾处两道雪渠,车上的布帘被风吹得晃动,隐隐可见里头那抹娇颜。
——
回到书房时,炭火依旧烧的足,摆件如旧,床榻上的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清书仿佛还闻到阿骄身上的馨香,不禁晃了心神。
指甲按了按指尖,微微泛起的疼痛感让他的思绪逐渐回笼。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误事了。
清书心里默念了几句,再次睁眼时,眼神便恢复到平常那般清明理智。
重新回到案桌前,看着桌上的文案,清书敛住心神,开始办公。
新春休假,但留给清书要看的文书可没有休假,除了樊镇当地的,还有工部上一年积留下来的,都归到了清书手里解决。
皇恩浩荡,得皇帝赏识是人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但这背后,是比寻常人身上重百倍的担子。
清书背景干净,身后又无势力牵扯,更不爱结识朝中同僚,是上位者最喜欢的棋子。元帝曾多次暗示想将自己的人安排在清书府内,但都被一一回绝。
自打高平公主那事之后,元帝就清楚他的性子,也不强加要求,只是总会有意无意的提醒他。
伴君如伴虎,帝王家的疑心有多重,清书心里明白,认识的人越少,他和阿骄才会越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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