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不敢追上来,看着清书走远了,自己才灰溜溜的离开。
定康江具体情况如何,清书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但是关键的病灶在哪,清书认为,还需要继续观察。
回县衙拿着地形图看了一个时辰左右,清书决定,再去视察一次。
这一次,他只选了卫城陪同。
……
“大人以为如何?”卫城站在舟上,四周风景缓缓倒退。“我们这一路看下来,既无河沙堵塞,又无河流改道的破坏。”
舟子在船头划桨,竹棚里烧着水,蒸汽将盖子“碰碰”撞起。
清书双手负于背后,整座镇子银装素裹,他在这一江之中,显得如此渺小。
“你可曾记得,是谁给陛下上奏,说定康江有发大水的迹象?”
卫城思索,说:“是徐舟。”
“不错。可你今日也看到了,这徐舟明明是一个不顾百姓安危,只顾自身利益的人,为何还要连连上奏给皇上。求着陛下派人来安治?这一层你可曾想过。”
卫城是个武将,官场的弯弯绕绕他不懂,想了想,问:“他怕事?”
清书看着远方,眼神清明,“对,樊镇毕竟在京城附近,出了事,他担待不起。他只好装作着急,连连上奏,只要朝廷派人来,哪怕治不好,他身上连带的责任就会减轻。”
“属下明白了!他肯定也是巡查过,发现根本找不到这定康江渗水的原因,所以才有了今日他对大人说的话,想让大人莫白费力气。”
“不错。可是他今日极力劝阻我去水坝是何意?本官猜测,其中另有乾坤。”
这脉络是理清楚了,现在要搞明白那水坝是什么情况,唯有实地看看才能找到答案,“船家!去水坝。”
“诶!好咧,两位大人坐稳了!”
……
定康江的水坝在几个月前加固过,清书看着那明显的修补痕迹,就知道,起码在这一点上,徐舟没有作假。
清书心想:既然如此,又为何要阻挠我去水坝查看呢?
想到此,突闻卫城大喊道,“大人您快看!这里有好几处房屋,可是都空了。不过……属下看着那屋内的环境,顶多也就一年没有住人。”
清书走进其中一家屋子,四顾下来,果然如卫城所言,屋内的摆设还算整齐,但家具上都落了层灰,墙角的蜘蛛网一个叠一个,约摸着有几个月没人打扫了。
此时,卫城走出房屋,跑回江边,对着那正抽水烟的舟子问了句,“船家,这些屋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舟子闻言,摇了摇头,吐出口烟,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徐知府将人都赶走了,几个月
前,水坝重修,这附近几户人家的男丁都被征去
做苦力了,可是你看,几个月前正值夏季啊,水
流湍急,那些男丁又没有经验,很多都被卷到水
里寻不着人咯,还有的脚泡水里太久了,废了。
就拖家带口搬走了。这不,都空了嘛。”
说起这事,船家也是唏嘘。从前,他划船运客,来到这水坝时还能跟着附近的人唠嗑几句,如今……呵,都没咯。
两人默然。
许久,直到枝头不堪重负,一团雪重重的打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清书才开口,“船家,送我们回去吧。”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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