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和甜奶糕度过了一个较为愉快的下午,林听寒奇迹的没有再病发。
傍晚时分,她们一起在泡药浴屋子附近的庭院里喂了小鱼,才回到卧房。
林听寒有一本很重要的书落在了这里,他得来取。
苏茂在灯下提起笔,给一位有些日子不曾联系的笔友写信。林听寒就坐在对面翻书看,还在上面动笔更改。
苏茂很好奇那是什么,随口问了句。
林听寒抬眸看她,根根睫毛都翘得认真,回答:
林听寒:“是一段对我很重要,绝不可忘的往事,还有一位……重要的故人。”
罢了,他视线移向苏茂的信纸。
苏茂解释:
苏茂“也是一位故人。”
林听寒笑笑,眼底莫名显现愉悦,应了声。
本是要继续维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婚姻的,可一盏昏暗明黄的油灯下,苏茂写了多久,林听寒就坐了多久。
偶尔她抬头歇歇,就见少年在看一片黑的窗外,似乎格外专注,然而朝着她的耳朵,却是红的。
最后时间差不多了,苏茂的信也写好了,她看林听寒给她研的墨,心里叹息。
传小五端来每晚必备的洗脚水,不过是先后两盆。
——量甜奶糕也不能对她做什么,苏茂很安心的和他一同就寝了。
在床上,苏茂是看着那个红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第二日便是范丞相的生辰,即当初问苏茂要去后,徐氏便用她的尺码定做好了几件今日,及各大庄重场合宜穿的衣裳。
用的织锦缎很是昂贵,说是她与林听寒大婚之日,圣上赏的。
外表一摸丝滑冰凉,件件款式大气端庄,上面秀纹也颇细致,很难想象几天内被做出,每件都配有一套相应风格的头面,清冷、俏皮的分格都有。
苏茂勘察一番,选了桃红色的一件。
不为别的,这件配的红玉头面最轻。
去赴宴不比在家,不出苏茂所料,小五把她发髻梳高,依次插入头饰,直到把整个头面给她装上,妆容也规矩,是非常典型的贵妇打扮。
苏茂顶着略显笨重的造型,让小五扶着,小步走向林听寒。
毫不夸张的说,苏茂这十七年从未顶过这么重的头。
新婚那日都比这轻巧。
甜奶糕的头发也一改往日随意,全部束好,整整齐齐的,一袭温和的浅蓝色长袍,和桃红色高腰襦裙的苏茂并排走出林侯府。
徐氏也打扮得很有精神气,橘黄色长裙挽着林候爷的手,他们上了林听寒苏茂二人前一辆马车。
林肃估计是习惯了和自己弟弟坐一起,跟着候爷候夫人上车前,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宁可放心罢……
苏茂无奈,微笑冲他点点头,额前前的珍珠坠饰相撞发出轻微声响。
林肃上车去了。
回头苏茂却见林听寒黑沉的面色,心里莫名一虚,忙问:
苏茂“夫君这是怎的了?”
林听寒看她,琥珀眼比平时暗淡很多,也多了几分骇人的气势,他瞥眼两旁的丫鬟小厮,第一次对苏茂用微凉的口吻道:
林听寒:“先上车。”
甜奶糕看上去是生气的样子,苏茂面前却放着一只绅士的手。
苏茂不明所以,把手放在林听寒掌心,一撑,再抓着车架,脚一踩,乖乖就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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