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此次不出宫,就算是离战殿下当上太子,也帮不了你,若此刻公主留在宫中,与西宁国和亲之人就不会是芸熙郡主了。”
“和亲?这是何时的事,为何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一刻,卫寒不再说什么,归心也平静下来,拿出王兄送她的鞭子,怔怔地看着,不禁地落下了眼泪。
“王兄一定不会让心儿和亲,即便心儿什么都不会,王兄也会护心儿一世安宁!”
这是离战还未去边境的前一天对归心说的话,如今想起这句话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原来王兄时时刻刻都记着,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让归心知道,就已解决好一切。
“都十年了,原来王兄一直都还记得!”
看着面前这个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主,平时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让人无法靠近。
现在还捧着王兄送给自己的鞭子,好不容易哭出来,还是笑着哭,归心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即便流泪了,也要笑着流出来,不让他人看出她一丝的柔弱。
“公主这样不累吗?”
可惜,归心这么多年的坚韧、小心翼翼,在卫寒看来实在是太累了。
归心收好鞭子,声腔中带着一股劲,一股永不磨灭的劲。
“这么多年,除了在王兄面前能放下防备,就连在父王母后面前,我都要端庄大气,沉稳、谈吐中带着王室该有的气态,这才是一个公主本该有的样子,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归心不再以公主自称,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与卫寒交谈。
“此刻,公主不是已经对微臣放下些许的防备,至少,公主不再以公主身份自居,开始用一个寻常姑娘的语气同微臣讲话了。”
归心站直身子,面对着卫寒,拇指并拢,右手搭在左手上,掌心朝下,上身微微前倾,将头低了一低。
“卫大人,对于我归心之前所有对你做过的失礼之事,请你见谅。”
卫寒立刻低头作揖回礼,“微臣不敢,公主未曾对微臣做任何失礼之事。”
归心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卫寒,此刻,她真正把这个老谋深算的卫寒,当作她的朋友了。
归心轻轻地碰了一下卫寒,紧跟着,卫寒也试探的抬起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刚好让归心看在眼里,没有错过他此刻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最起码,我不再当你是王宫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至少你是我的朋友了。”
“公主,微臣…”
归心打断卫寒的话,“不管你今后如何,位高权重也好,阶下之囚也罢,你卫寒都是我的朋友,谁都改变不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句句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回荡在卫寒的耳边。
面对着越发平静的归心,卫寒居然有些自惭形愧,他无法像归心这般拿得起放得下,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他永远都做不到这般洒脱。
卫寒沉默许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在归心面前实在是无话可说。
“我知道王兄信任你,才会让你带我出宫,所以,我会像王兄一样信任你,只要你一句话,我归心做得到,我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原本这句话在卫寒这,就是阿谀奉承之辈才会说出的话,如今从归心的嘴里听到,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
不过在归心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卫寒都快要相信她了,又回想起她的公主身份,这句话听听就好了,无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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