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没想到陈直完全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气得直想骂人,又想起太子出门前的嘱托,一定要把齐倾人带回去,又急得直欲抢人了。
可是满屋子的衙役神色肃穆,只要他敢妄动,只怕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向。
齐倾人:“不 ,不要,不要啊!”
齐倾人看着施刑的官差拿着夹手指的刑具上来,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吓得魂不守舍大声叫喊。
陈直:“上刑!”
陈直扔了根令牌,官差举着刑具就往齐倾人手指上套去。
齐铭等人看得心急,大声说道:
齐铭:“陈直,你这是屈打成招!”
陈直:“放肆,公堂之上谁敢妄言!”
陈直也火了,这些人三番两次的挑衅,早就触到了他的底线,
陈直:“动刑!”
行刑的人是老手,动起手可不管她是相府的千金还是谁,半点也不含糊,两边猛地一拉,“嗄吱”一声听得人牙根发酸。
齐倾人:“啊……”
刺耳的尖叫声自齐倾人张大的嘴里叫喊出来,冷汁陡然从身体里窜出密布了她一身,滴嗒的鲜血点点成串洒在地上,齐倾人脸色惨白如纸,痛苦哀嚎。
叶凌奚不忍心连忙转过头去躲在莫百衍背后,只敢眯了丝缝儿往里面探着。莫百衍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着“别怕别怕,我在”,有些恼怒地看着齐倾墨,要不是她,凌奚怎么会来看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受到惊吓,可是碍着萧天离在齐倾墨身边,生生把话给咽了下去。
萧天离眉头挑了一下,这一夹指下去,齐倾人弹琴的十只纤纤玉手可算是废了,不说弹琴,只怕以后拿筷子都是个难题,陈直这一手的确挺残忍的,难怪得萧决深信这么些年,看来他很是懂得萧决的心思。
萧决生性最不喜欢爱出风头喜争名声的人,齐倾人几次三番的名声大噪,对萧决而言本就不喜,只可惜太子与皇后没想透这一层,一心想让太子娶一个多么才名不凡的女子,却惹得萧决不悦。
陈直废了齐倾人的手,可不正好合了萧决的意?
他又看了看齐倾墨,却再次见识了齐倾墨的冷酷。
眼前如此惨状,齐倾人又叫得如此凄厉,她竟然连眉头都未曾敛一下,这样的冷漠,似乎她天就没心没肺,不怕不惧,如同看着再平常不过的一幕般,清冷的眸子冰冷无情。只是一只手却挡着鹊应的眼睛,鹊应明明很害怕,手都攒成拳头了,却强逼着自己不可以扭过头。
两主仆都是一样要强的性子,只是齐倾墨更冷酷些。
齐倾墨“三皇子殿下在期待我害怕或者不忍吗?”
齐倾墨突然抬头迎上萧天离的眼神,嘴角挑起一抹嘲笑。
萧天离:对啊,我就可以英雄救美了,就跟莫百衍一样。”
萧天离诚实地说道,说着还指了指莫百衍和叶凌奚。
齐倾墨“那三皇子注定要失望了。”
齐倾墨淡淡看了莫百衍一眼,他与三皇子相识的话,那这个女子……
瑾诺:“她是我的妹妹,奚儿还不过来?”
齐倾墨正在琢磨叶凌奚的身份,却听见瑾诺温柔的声音,略带着宠溺的责备。
叶凌奚吐了下粉舌,十分可爱,跑到瑾诺身边挽住他的袖子,脆生生说道:
叶凌奚:“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姓齐。”
瑾诺:“我知道,她叫齐倾墨。”
瑾诺宠爱地替叶凌奚拢好额头的碎发,对莫百衍点了下头算是谢过他一直的照看。
叶凌奚:“你们认识啊?”
叶凌奚略感惊奇。
几人正还要说话,堂上却传来陈直大声的喝问:
陈直:“招还是不招?”
齐倾墨多看了叶凌奚两眼,瑾诺的妹妹那也就是公主了,看样子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前面大堂之上齐倾人的妹妹,想必也会跟萧天离他们一样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吧?
齐倾人:“我招,我招,是我做的,是我害了二妹,我全部都招。”
齐倾人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苦头,陈直这刑一上,就是让她承认杀过人她也会画押签字。
陈直:“愚蠢妇人,非要吃些苦头才肯招供!”
陈直不屑一声,示意一边的师爷拿着纸笔给齐倾人让她画押。
齐铭等人急了,连忙挡在齐倾人面前,说道:
齐铭:“长姐,这一画押就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啊!”
姚平:“是啊,表妹,太子一定会救你的,你坚持住。”
姚平也赶紧说道,如果齐倾人画了押,就成了定案,谁也没办法帮她逃脱牢狱之灾了。
齐倾人:“你们滚!痛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齐倾人哭骂着,十根手指鲜血淋漓,疼得直发抖,她哪里还想得到什么以后,只要现下不再受这苦头,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疼得打颤的手指提起笔,齐倾人就要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却被一个阴鸷的声音打断:
齐宇:“陈大人好大的胆子,连太子妃都敢用刑!”
正角儿终于上场了,齐倾墨看着慢慢走向场中的人,正是齐宇。齐家两兄弟,一个武艺高强,却是个草包,行事冲动正是老二齐铭,而另一个正相反,幼时大病过一场,身子便一直很弱,但是脑子却转得比谁都快,却是老五齐宇。
齐铭长得人高马大,身形宽阔,而齐宇则像极了个久读诗书的读书人,带着几分病态和嬴弱。但齐倾墨清楚的很,齐宇比起齐铭来难缠百倍不止。
之前一直跳脚着急的是齐铭,齐宇只是在一边看了许久,这会儿终于是打算要开口了。
陈直:“这公堂之上可是随便哪个都来得?来者何人,还不跪下!”
陈直其实心知肚明,但是架势却做得十足。
齐宇:“在下今日是太子妃的状师。”
齐宇很自然地撇开了他与齐倾人乃是姐弟的关系,单以状师身份说话,陈直便奈何不得他了。
陈直一拍惊堂木,说道:
陈直:“你既然是犯人的状师,那又有何话说?”
齐宇:“在下想问大人,您是如何断定齐倾人有罪的?”
齐宇倒是不急不燥,慢声问道。
陈直说道:
陈直:“证据是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受害人亦指证于她,难道还不够吗?”
齐宇反问道:
齐宇:“从她房间搜出来就是她的吗?大人今天早上吃了一只鸡,难道这只鸡就是大人养的?”
齐宇的话引得众人哄笑,陈直脸色微变,冷哼一声说道:
陈直:“强辞夺理,本官早上吃了一只鸡,就不能自己养的吗?”
这近乎无赖一样的两人诡辩,完全没什么逻辑可言,但又似乎都有道理,显然在这上面是纠结不出什么结果来了,齐宇把话转到受害人齐倾月身上:
齐宇:“大人,我早些天听说过倾月小姐神智不清一事,那她的话又如何可信?”
陈直这次说道:
陈直:“那便传她上来,看她是不是神智不清。”
他正要传人,齐宇又说道:
齐宇:“大人不会不知道,有的人明明脑子不清楚却跟正常人一样吧?而且齐倾月神智不清一事,乃是宰相大人说的,莫非大人觉得宰相大人也会说谎,污蔑自己的女儿不成?”
齐宇这可算是把自己亲爹都搬出来了,而且之前已经说明只是齐倾人的状师,陈直还拿不到半点把柄。这话一出难不成陈直还真要说是宰相说谎骗了大家不成?可是要是认了这话,说要推翻之前齐倾月的证词,齐倾人这罪算是定不成了。
两相以为难间,陈直说道:
陈直:“难不成病人病了,还不能医好了不成?”
众人不得不感概,陈直陈大人着实是个赖皮,这样的话怎么也好说出口?平日断案子也不是这样子啊,今日这是怎么了?
齐宇:“大人这话说得可是无理了,齐倾月一直被关在妙清庵此事大家都知道,哪里治过病呢?”
齐宇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倒真显得陈直有点蛮不讲理了。
陈直:“哼,就算不治,也有可能自己好了!难道谁害了她她还认不出来不成?”
陈直今日看上去是要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完全在胡搅蛮缠。
齐宇:“大人此话差矣,既然大人也不能确定齐倾月是否真的神智不清,怎么能听信她的话就定罪于齐倾人呢?”
齐宇笑说,似乎成竹在胸一般。
萧天离“啧”了一声,说道:
萧天离:“看来齐倾人今天是死不了了。”
齐倾墨“我从来没想让她死。”
齐倾墨轻声说道,看着上面跪在一边已有些摇摇欲坠的齐倾人。
齐倾墨在不远处始终浅笑,不为她差点画押感到开心也不为齐宇等人为她的的辩护焦急,只冷眼看着大堂之上的众人,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她比谁都清楚,陈直审案从不用刑,今天对齐倾人下手这么做定是有人授意。而以他陈直的性格还能听令于人的,除了皇上她还真想不出是谁。
所以她猜得没错,皇上一早就对萧天越结党营私的事不满了,齐倾人的事是他故意借自己的手给太子下的饵,等他上钩。上钩之后却不会立刻将太子扳倒,因为皇帝尚还值壮年,需要一个东宫太子来震慑其它蠢蠢欲动的皇子,比如萧天离。
齐倾人必然是死不了的,皇帝只是要让齐倾人吃些苦头,警告萧天越罢了!
齐倾人必然是死不了的,皇帝只是要让齐倾人吃些苦头,警告萧天越罢了!
这样一说,陈直今天所有的胡搅蛮缠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警告完了之后,就要让太子把人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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