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鹊应就打了水过来给齐倾墨洗漱,原本这屋子里侍候的人解了缱绻时的毒之后,也让齐倾墨赶了出去,一来她本就喜欢静不喜欢太多人,二来这些人曾经都是姚梦的手下,她没心思一个个去试哪个忠心哪个不忠心,干脆全部放回老家了。
鹊应:“小姐,今日四夫人也要来前厅用早点。”
鹊应拧了毛巾递给齐倾墨说道。
齐倾墨“哦?”
鹊应:“我是听厨房的丫头说的,要不咱们不去前厅了,就在屋子里用早点?”
鹊应见齐倾墨神色不悦,连忙说道。
齐倾墨“去,当然要去。”
齐倾墨只是一瞬间有些烦闷,赶走情绪便让鹊应帮她更衣梳头。
自从她从皇后百花宴上一展手段之后,她在齐府的地位可谓水涨船高,以前连丫头婆子都敢给她脸色看,如今管家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屋子里送,每月的例钱一分不少,送来的衣物料子皆是上品,再无人敢有半点克扣。
这果然是个欺善怕恶的年头。
鹊应最喜欢的事就是帮齐倾墨挑衣服,每次都觉得任何一件衣服穿在齐倾墨身上都能有别样的韵味,这次她挑了件若柳色的襦裙,细细帮齐倾墨系好裙带,颇显俏丽的颜色,给齐倾墨带来了几分十五女子应有的活泼和轻盈。
来到前厅时,四夫人已经坐下了,齐治与姚梦还没有来,齐倾墨上前行了个晚辈礼,只看着四夫人也不说话,而是等着四夫人开口。
她今天刻意在这里等自己,不是为了告诉自己点什么,那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四夫人:“你知道瑾诺是什么人了吧?”
四夫人的声音永远慈悲悯人,捻着佛珠看着齐倾墨。
齐倾墨“自然。”
能不知道吗?宣遥国的国君如此显赫的身份,竟被她齐倾墨当面呵斥过,想想古往今来敢这样做的也就只有自己了,齐倾墨不由得苦笑。
四夫人:“我若告诉你,你只要拿着那个血玉手镯,青沂宣摇你随处可去,不用蜷缩在这小小的相府,也不必受姚梦的闲气,你要吗?”
四夫人循循善诱着,将那个镯子放在她面前。
齐倾墨看着那个真如鲜血浸泡过的血色镯子,没有光它也自然的发散淡淡的红芒,虽是红色但不带半分煞气,反倒颇有几分尊贵之感,令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齐倾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齐倾墨并不去接那镯子,反而问着四夫人。
四夫人:“它叫凤血环,那天你在天宝阁看到的那套首饰,分别是青鸟钗,孔雀戒,连天链。”
四夫人这一次倒说得痛快,坦白地告诉了齐倾墨。
只可惜齐倾墨虽然知道许多东西,却对这所谓凤血镯没有太多印象,听到这名字显得十分陌生。她也就不知道的是,凤血镯与那套青鸟钗的行头本是一套,至于这一套行头到底能引发多大的波澜,除了三国皇室鲜少的几个人知道外,外人哪能知晓?
齐倾墨“这凤血环有何特别,为什么青沂国与宣摇国都想得到?我猜临澜国的皇帝也想要吧?”
齐倾墨虽然不知道凤血环等物的奇特,但很快敏锐的抓住了本质。
四夫人:“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四夫人显然不想把事实告诉齐倾墨。
齐倾墨“这东西这么好用,四娘何必要给我?”
齐倾墨也不与她纠结,直接换了一个问题。
四夫人:“我之前就说过了,这本就是你的。”
四夫人的话再次含义模糊,齐倾墨可不记得自己曾经什么时候买过或者制过这样一套行头。
见套不出什么话,齐倾墨也懒了身子,把凤血环往四夫人面前一推,懒洋洋说道:
齐倾墨“我不认识这东西,也对瑾诺没什么兴趣,更不想去什么青沂国和宣摇国,所以四娘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四夫人略有些失望,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齐倾墨收下这镯子,但也很清楚急不得,收回凤血环之后脸上也再不见半点其他神色。
就在此时齐治与姚梦也来了,姚梦的脸色看上去十分憔悴,像是一夜未睡,眼睛高高的红肿着,眼球里密布着血丝,像是一夜之间老去了十岁。
昨天她与齐治说完话就退下了,但是齐治斥责姚梦的声音一直远远传来,一直闹到大半夜,只听见齐治的怒骂和姚梦的低泣声。齐倾墨倒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睡不好,只是苦了鹊应,一晚上醒来好几次。
饭桌的情形颇显尴尬,姚梦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她自己不冲上来,掐死齐倾墨,但是无论再如何隐藏,也藏不住眼里杀人的恨意。
能不恨吗?两个女儿让齐倾墨一招棋通通害得永不能翻身,齐倾月为了保命连自己姐姐都可以出卖,而齐倾人被关在天牢今日就要开堂会审,从此相府千金凋零只剩齐倾墨一个!
姚梦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杀了齐倾墨,让她替倾月和倾人赔罪。
可是齐倾墨像是没看到姚梦眼中的恨意一样,盈盈起身向她和齐治行了个礼,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吃起早点来,而且味口看上去很不错,吃得很香。
姚梦只觉得血都快要被她气得吐出来了,恨恨坐下,正欲吃东西,齐倾墨又说道:
齐倾墨“今日长姐会审,母亲你与父亲要去看吗?”
“啪!”齐治手上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看着齐倾墨脸色阴沉,
齐治:“食不语,这点修养都没有怎么做齐府的小姐?”
齐倾墨“是吗?我本来也不稀罕。”
齐倾墨满不在乎地说道,吃完最后一口早点,随意擦了下嘴,拉起鹊应就往外走,
齐倾墨“父亲和母亲不去看,我可要去看看热闹了。”
其实齐倾人的事早已经不是齐倾墨当时筹划的暗害那么简单,现在已经掺杂了太多的其它因素。齐倾墨很清楚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于是干脆放了手由着那些暗地里的人去博弈,她乐得清闲只负责看戏。
街上行人往来很是热闹,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着自家的东西,一路上斑斓的风车呼啦的响过,还有捏的泥人神态各异,更有各种小吃美食颜色诱人口感上佳。
齐倾墨“鹊应快试试。”
齐倾墨没有坐轿子,与鹊应穿梭在人群里,临澜国并没有什么女子必须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俗礼,街上倒是来往着许多小姐千金。
若柳色的衣服穿在齐倾人身上,走动起来果真如一片被微风拂动的树叶,正所谓弱柳之姿大抵如此。
鹊应接过齐倾墨手里头递过来的糖人,尝了一口连忙说道:
鹊应:“好甜啊小姐,你也快尝尝。”
说着把糖人举到齐倾墨嘴边。
齐倾墨“的确不错。”
齐倾墨难得笑得这样毫不设防,与鹊应拉着手走在人流里,不像主仆倒像是一对姐妹,悄悄从家里跑出来撒野来了。
酒楼高楼的茶座里,萧天离与瑾诺一人执了只杯子,两个风华不相让的男子,却各有风流,颜回看着下面的齐倾墨与鹊应笑了会说道:
颜回:“倒是没怎么看过齐七小姐这么开心。”
瑾诺:“她以前都不曾这样笑过吗?”
瑾诺放下茶杯问颜回。
颜回刚要说话,却被萧天离一白眼瞪住:
萧天离:“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长舌妇的毛病?哪天我把你舌头绞了看你还话多不多!”
颜回吓得连忙捂住嘴不说话,只滴溜着一双大眼睛委屈死了,这话怎么就又惹到了自家爷的?最近他们家爷的脾气跟三岁小孩儿似的,半点也摸不透。还不如学泠之继,常年在相府看着齐府小姐她们呢,还能有事没事调戏一下小鹊应。
他想得正美滋滋的,萧天离一爆粟敲在他头上:
萧天离:“我问你话呢!”
颜回:“啊 ,什么?”
颜回揉着被萧天离敲过的地方,愁眉苦脸。
萧天离:“她们这是去哪?”
萧天离真的在考虑要换个人当跟班。
颜回:“去看齐大小姐受审啊。”
颜回说。
瑾诺看着萧天离略有些不悦的神色,大概猜到是萧天离不想自己了解过多齐倾墨的事情,所以对颜回刚才的失言那么在意。他这么在意齐倾墨,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吧?
萧天离:“我说,瑾诺公子啊……”
萧天离打断了瑾诺的思绪,回过头来看着他,
萧天离:“你准备什么时候叫令妹把我的手下还回来?”
萧天离说的是叶凌奚与莫百衍,叶凌奚也算是个奇女子了,昨天皇帝大寿她都懒得去,拉着莫百衍这些日子几乎把丰城玩了个遍,该吃的该耍的一样不落,难为了莫百衍生性稳重也能陪她一起发疯。
瑾诺苦笑一声,若说他在这世上对谁最没有办法,那叶凌奚绝对是要排上榜的,这个并非亲生的妹妹与他一起长大,比亲妹妹还要亲,自小便是宠爱有加,如今她爱上萧天离的一个随从,自己百般劝说无用不提,竟私自做主跟来临澜国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瑾诺也很烦恼啊,他摇头一叹:
瑾诺:“若凌奚听我的话就好了。”
祭语:“主子你看,是公主。”
祭语突然指着下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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