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宰相府的小姐有两个都与萧天离走得近,那萧天离就真的离死不远了,齐倾墨心中冷笑,这个人还是如此,当年为了致萧天离于死地,将与他有关的人一个个杀尽。
此时的她已经平静下来,浅笑抬眸:
齐倾墨“我家长姐喜欢三皇子殿下,我自然是认得的。”
天真无邪毫无城府的一句话,让几人都变了脸色,齐倾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女儿家的心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道出,说不出的窘迫不安。别人投过的目光更让她无地自容,可这窘迫后面又藏着些期待,期待萧天离能给自己一些表示。
萧天离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坦荡无邪的齐倾墨,目光深敛,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一句话将整潭水都搅浑了,她正好退场么?
果然太子恍然一般说道:
萧天越:“是吗?”
又问萧天离:
萧天越:“那三弟可是想抱得美人归啊?”
萧天离朗声一笑:
萧天离:“皇兄这话说得可不对了,我一向喜欢美人儿,府里三千尚且嫌不够,若那大小姐不介意,我自然是乐意的,只要那是个美人儿。”
齐倾墨低头抿嘴一笑,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萧天离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萧遥:“你还有脸说,这么大年纪也不知道纳个正室!”
萧遥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林婉之,懒洋洋地坐在席位上,一手执着酒樽牛饮,骂了萧天离一句。
萧天离:“皇叔,这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不也正是一种境界嘛!”
萧天离恬不知耻地说。
两人正你来我往着,皇后突然说道:
皇后:“你们几个要说话便上一边说去,我看这丫头顺眼得很,让她上前来。”
太子说道:
萧天越:“是,倒是儿臣扰了母后雅兴了。”
皇后嗔怪一声,招呼齐倾墨上前,她身上还有着汗渍局促着不敢接近,皇后却毫不在意拉起她的手,将自己腕上一对镯子摘下来戴在她手上,引得众人哗然,只听到皇后颇带笑意地声音说道:
皇后:“想不到你生得好看,还有这一手绝技?”
皇后笑意盈盈地打量着齐倾墨,似乎在瞧着未来萧天离的妃子,不过再如何好看出众,一个庶女总比不得嫡女的身份有用的。
齐倾墨“娘娘过誉了,臣女区区拙劣功夫,能入娘娘的眼,是臣女的荣幸。”
齐倾墨恰到好处地微露出淡淡的喜意。
皇后:“你这孩子,怎地这般羞涩?得空多进宫,本宫越看你越喜欢。”
皇后笑道。
齐倾墨不动声色,笑着回道:
齐倾墨“谢皇后娘娘抬爱。”
萧天越:“母后似乎很喜欢齐七小姐?”
站立在下方的太子突然笑问道,似乎觉得皇后对齐倾墨的喜爱过了头了。
皇后:“这孩子清秀又可人,本宫自然喜欢了。”
皇后拉住齐倾墨的手,对萧天越说道:
皇后:“更何况,难得有女子能入了你那个三皇弟的眼,本宫自然要多看看了。”
说罢眼睛在萧天离身上转了转,齐倾墨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前世她虽然未亲眼见过皇后,但是皇后的诸多事迹她却烂熟于心,想用自己绑住萧天离,好让萧天越放手娶齐倾人么?只怕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萧天越:“是啊,三弟是该娶一房妻妾收收心了。”
萧天越微微一想,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齐倾墨,又看了一眼萧天离,如果萧天离只是娶了这个一无所有的相府庶女,就越能让他清醒的知道,他是一个什么身份!
齐倾墨知道太子是在给皇后搭线,好让皇后顺着这话将自己指给萧天离,一眼看过去,萧天离正笑得一脸迷糊,似乎不明白太子话里的意思。
这人为了不让太子和皇后对他太过注意,甚至为了麻痹他们,说不定就会应了他们,娶了自己!反正自己一个庶女上不了正妃之位,也不会妨碍到他日后迎娶青微!
但自己可没想过要嫁给他!
齐倾墨“如此说来,我长姐可就要美梦成真了哦!”
齐倾墨轻轻巧巧一句话,拉起齐倾人的手笑眯眯地看着萧天离,想把自己推进火坑里,门都没有!
齐倾人脸上羞得一片坨红,甚至都觉得齐倾墨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完全忘了这里是皇宫,后面有皇后在看着她,旁边是太子虎视耽耽的眼神,只一心想着萧天离若是今天应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择日嫁入三皇子府了。
那少女怀春期待的眼神,配着她清丽出众的容貌,着实迷人。只是萧天离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说:
萧天离:自古长幼有尊卑,太子都还未立太子妃,臣弟岂敢逾越?太子就不要再取笑臣弟了,最多臣弟以后不再到处找美人儿了还不成吗?”
萧天离的表情着实委屈,也不知道是娶了齐倾人委屈还是以后不能找美人儿了委屈,唉声叹气地看着太子,一副“愁煞我也”的表情。
太子似信非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不出什么理由是会让萧天离拒绝齐倾墨的提议,迎娶齐倾人的。要知道绑上宰相这棵大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哪怕他贵为太子,也不得不想尽办法拉拢齐治。
萧天越:“三弟说话真是风趣,不过这位七小姐倒也有意思得很,难怪三弟对她另眼相看。”
太子再次探究着齐倾墨,这么巧妙地把齐倾人丢到话题中心,的确有意思。
齐倾墨“太子过誉了,臣女只是把我长姐不好意思说的话,说出来而已呢!”
齐倾墨笑嘻嘻对着太子说道,像是全然不知道这话会引起多大的风浪一样。
她曾嫁给这个男足足六年,熟悉这个男人身上每一个狠处,也知道他每个一弱点,太子的光环太过耀眼,他容不得任何人觊觎,更容不得他人亵渎,如果齐倾人敢让他在今日下不来台来,他就一百种方法让齐倾人生不如死。
看两条狗相咬,齐倾墨很乐意。
萧天越:“哦, 是吗?”
太子果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看着一边的齐倾人。这个女人,就这么想嫁给萧天离,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吗?
他的眼神太骇人,齐倾人吓得一动不敢动,只低着头也不敢说话,再怎么傲慢的人在绝对的权势下也会低头,齐倾人还没有蠢到跟太子大闹一场。
齐倾人:“七妹说笑而已。”
她只能如此说。
萧天越:“最好是这样。”
太子真是一点也没变啊,那样阴冷无情的眼神一如往世。齐倾墨看在眼里嘴角扯起凉薄的笑意,微有些凉意的指尖悄悄滑过自己的小腹,那种痛,她依然记得。
此生,将慢慢赠于他。
就在太子还在打量狐疑的时候,一直在一边喝酒喝得正欢的萧遥突然说:
萧遥:“这么好个黄花大闺女你们都不要,要不给我暖床算了。”
轻薄无礼的话由他说着却不显荒诞,世人谁不知临澜国那位手掌兵权的平遥王爷向来胡闹惯了。只是齐倾人却受不住了,想她堂堂名门闺秀,相府嫡女却被几个人挑来捡去,怎么也是种羞耻。
她的脸又红了,这一回的却是气的。
只有齐倾墨还是笑得极无辜,偶尔看见萧天离藏在胆小无能神色下面的凛冽怒气,反倒大大方方迎上去。总想利用自己,就也要有被自己利用的觉悟才是啊。
她自己不会嫁给萧天离,也不会让齐倾人嫁给萧天离的,且不说萧天离因为青微的缘故根本不会娶她,就算是太子,也不会允许相府的天秤偏向萧天离。
更何况齐倾人为人傲慢惯了,嫁入三皇子府只怕一心想奔着以后的皇后之位去,齐倾墨可不想让萧天离羽翼未丰的时候就被齐倾人害死。
但是利用她喜欢萧天离的事刺激下太子还是很愉快的,看太子对齐倾人势在必得的架势,想来以后就算是他真的娶到了齐倾人,也不会给她什么好日子过吧。
一想到这个,齐倾墨觉得有点开心。前一世,齐倾人陷害自己失身于太子,让自己替她嫁入太子府,受尽屈辱折磨,最后还得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尝尝这种滋味才好。
萧天离有些恼火,却又发作不得,他知道齐倾墨不好控制,但没想到她竟三两句话就把自己推上浪尖,今日要不是齐倾人还有点脑子只怕就要被太子兴师问罪了。这样危险的盟友,他不得不仔细审视。
就在两人都在互相打量探视的时候,异变陡生。
齐倾月:“皇后娘娘,求您为臣女做主啊!”
二姐齐倾月突然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声,猛地一头撞上一边的柱子上,额头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她今日略显简素的衣服上更是点点斑驳的血迹,靠着柱子软软倒下去!
这一变故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一时惊住了众人,边上的侍卫想要去拦,也比不得齐倾月卯足了劲儿冲上去的速度。
齐倾人:“二妹!”
齐倾人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抱住齐倾月,哭着:
齐倾人:“二妹,你这又何苦?”
齐倾月:“姐姐,我不能平白无故失了清白,更不能让你背负无枉之罪!”
齐倾月这一下撞得不轻,握着齐倾人衣服的手都有些发抖,只是语气依然咬牙切齿的。
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连忙着人过来扶起齐倾月走到自己跟前来,关心地问道:
皇后:“什么事儿能让你一个堂堂相府小姐寻死觅活啊?”
齐倾月:“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明鉴,臣女与长姐清白自爱,却受奸人谋害,我失了身份是小事,可令整个相府蒙羞,却实在罪不敢当,只求皇后娘娘还臣女一个清白,臣女死而无憾!”
齐倾月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与她往日的作风完全不同,想来这些话姚梦在私下教过她很多遍了,看着她额头上鲜血直流,这一出苦肉计,倒上演得真是漂亮。
齐倾墨早已起身,站在一边,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齐倾月与齐倾人,最后看了姚梦一眼,想必他们等了一个晚上就是在等这一刻吧?自己倒要看看,她们能闹出多大的幺蛾子!
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摆,她立在场上像是完全不知道齐倾月要干什么一样。看到她这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齐倾月心里还真堵了下,姚梦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回过神。齐倾墨看她这样子,只是浅笑一声。
偏了偏头看到萧天离他们,萧天离脸上有些探究之色,又与萧遥对视一眼,萧遥一脸看好戏的神色,缺德地说道:
萧遥:“唉呀,齐二小姐要以死明志,得撞皇后娘娘脚下那块青石砖才对啊,那儿够硬,保你一撞就死,绝对明志!”
明明很紧张的气氛,却因着萧遥这句话大家都憋起了笑意,尤其是林婉之更是笑得直接拿袖子掩住了嘴。
齐倾月恨恨的盯着林婉之这个跟她抢平遥王爷的女人,要不是碍着现在在皇宫,又还有其它的事要做,她真不得撕了林婉之那张脸,剁了她那只爪子看她还敢不敢拉平遥王的衣服!
而林婉之则挑衅地看着她,目光自得,鼻孔都要朝天了,越是把齐倾月气得够呛。
萧天越:“皇叔何不等齐二小姐把话说完?依我看,说不定真有什么委屈呢,母后还是问问吧。”
萧天越合声说道,前去扶起明明只是陪跪在地上齐倾人,温柔有加:
萧天越:“倾人,刚到初夏,地上还凉,起来吧。”
齐倾人巧妙地避开萧天越的手,略带着哽咽说道:
齐倾人:“谢太子,只是我二妹委屈未申,我冤屈未洗,委实不敢起身。”
梨花带雨的样子的确很动人。
太子递了一方帕子给她擦泪,安慰说道:
萧天越:“放心吧,母后最见不得别人受委屈,一定会帮你洗脱冤屈的。”
齐倾墨在一边看着好笑,看啊,这个男人多温柔,多体贴,担心一个根本不想嫁给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会着凉,却对当年的自己残忍得如同对待一条狗!那些锥心刺骨的痛,她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对萧天越的恨,每日都在增加!
察觉到齐倾墨的脸色发白,眼中仇恨的光芒似乎要刺穿萧天越,萧天离连忙说道:
萧天离:“太子殿下,还是先听听两位小姐怎么说吧。”
齐倾墨听到萧天离的声音,一瞬间清醒过来,背后微微有一层薄薄的冷汗,低下头不去看萧天越的脸。
萧天离看着她,她越是这样,萧天离越好奇,这样一个冷静自持的女人,为何偏偏对太子有这么大的恨意,大到她竟无法自控。
那边的齐倾月早已哭声连连,泣不成声,却保证每一句话却能清晰地让皇后听见,这也算是本事了:
齐倾月:“我不知何时得罪了七妹,竟使得七妹在我茶中下毒,还诬陷在我长姐身上!让臣女在下人面前丑态百出,身败名裂,更让臣女长姐背负不白之冤,遭人责骂!臣女今日冲撞凤驾,血浅凝晖堂,不求皇后娘娘宽恕,只求娘娘还臣女一个公道啊!”
皇后:“竟有这样的事?”
皇后眉头一拧,狐疑地看着齐倾墨,却发现她面色懵懂,似乎眼前之人所说的事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齐倾月:“皇后娘娘,臣女绝无半句妄言,那日在臣女房中的男子也已承认,他们一早就被七妹收买了,求皇后娘娘明鉴啊!”
齐倾月一见皇后看向齐倾墨,连忙急声说道,额头又叩在地上,不过地上铺了驼毛毯子,疼倒不疼,倒是平白糟蹋了上好的驼毛。
皇后在几人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几眼,说道:
皇后:“既然如此,那相府七小姐,你就说说看,到底有无此事?”
满屋早已沉寂的宾客都看向齐倾墨,她今日着实风头大盛。前面一只击鼓之舞,撼人心魂,引得风华无双的三皇子为其舞剑助兴,后来更是得到皇后亲赐的一只玉镯,本以为会是风光无限,却不想,最后竟闹出这么一出戏来。
齐倾墨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抬起腰身,挺得笔直地问道:
齐倾墨“皇后娘娘,既然两位长姐这样说,那臣女可否问两位姐姐几个问题?”
皇后:“这是自然。”
皇后应允。
齐倾墨却在飞快地转动着脑子,皇后现在是最难做的,齐倾人之前的事已让她清誉受损,皇后既想保住齐倾人,让她洗个干净,好风风光光地嫁入太子府,又不想自己名声太差,不然无法用自己牵住萧天离的眼睛。
齐倾墨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萧天离还不够,自己也还不是皇后的对手,所以不能全逆了皇后的意思,将齐倾人弄得臭名昭著,或许就是打了太子的脸,也就间接打了皇后的脸了。
想到此处,齐倾墨转了转眼珠子,笑望着齐倾月:
齐倾墨“请问二姐一个月的例银是多少?”
这完全不相关的问题不止令齐倾月呆住,旁边的人也愣住了,皇后问道:
皇后:“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倾墨“皇后娘娘,臣女自有用处,二姐只需告诉臣女就行了。”
齐倾墨笑意不减,从容不迫,
齐倾墨“二姐,是多少呢?”
齐倾月:“五十两银子,两匹料子,还有些其它的折合白银一百六十两左右。”
齐倾月不明所以,看皇后都应了齐倾墨的要求,只好答道。
齐倾墨“很好。”
齐倾墨得到这个答案,转过头问萧遥:
齐倾墨“请问平遥王爷,这市集上找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回家中做苦力,一天需得多少钱?”
萧遥哈哈一笑,问道:
萧遥:“怎么?你同情你二姐以后嫁不出去,想帮你二姐再找两个在家里养着?”
没脸没皮的话引得众人发笑,齐倾墨却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齐倾墨“王爷爱民,常年隐于市井,自然是知道的才是,还请王爷告知。”
萧遥:“这可要看什么样的了,差点的十串铜钱就够了,一般的就半两银子,要是再好点的一天十几两银子也是常有的,不过,这年头有的话儿不好干,懂点拳脚本事的人一天值个几十两上百两的也有。”
萧遥洋洋洒洒地说着,最后目光一定,看着齐倾墨,说到:
萧遥:“至于那日在相府上看到的两人,干得这活儿可危险,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让二小姐撕烂了,可依然看得出是比较好的料子,这样的人,最低的价格二十两。”
齐倾墨点点头,算是谢过萧遥,看着齐倾月说道:
齐倾墨“也就是以二姐的月银,也最多只能请那两个人了。二姐可知道,我一个月的月银是多少钱?”
齐倾月这才有些惊慌,似乎事情跟她娘亲姚梦说的有点不一样了,又碍着皇后在上,她不好直接求助于姚梦,只能硬着头皮问:
齐倾月:“多……多少?”
齐倾墨“三个铜钱。”
齐倾墨蓦然绽放出一抹笑意,像是悬崖绝壁中开出的倔强的花,柔韧着散发着微弱的光,却绝不肯熄灭,轻轻巧巧的话引得满座宾客哗然!
三个铜钱,一个铜钱只够买两个包子,三个铜钱的月银对于一个相府小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说出去谁会信!
萧天离的心里忽然狠狠一颤,看着默然站在场中,只浅浅笑着的齐倾墨,这个女人,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在相府那种吃人的地方,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子,需要多坚强的心脏,才能从骨子里透出不屈的傲气!
似乎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萧天离在心中默默想着。
握着酒樽的萧遥手指忽然轻轻紧了一下,很快便放开,对着杯子喝了一口酒,将定在齐倾墨身上的目光强行挪开。小离那个臭小子没有看错人,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齐倾墨看中众人的表情,心中微微酸涩,却不是为了自己这些年吃的苦。这些人的同情多么的可笑啊,若自己今日不是站在这凝晖殿中,不是在皇后跟前,不是在这样特殊的场合,就算她站在街上大声呼喊“我快要饿死了,我是相府七小姐,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也没有人会理她吧?
这个世界,多么现实。人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扮演着善良的角色,却在真正需要善良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撒下罪恶。
所以,为了活下去,只有更现实。
齐倾墨很乖巧地跪下,对着皇后行礼,可是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
齐倾墨“皇后娘娘明鉴,臣女一个月三个铜钱的月银之事,可以调府中帐薄对帐,还有府中的管家仆人都可以作证。试问臣女拿着这几个铜钱,如何请得动一天要收二十两银子的外人进府?而且还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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